杨越言轻轻开口:“你不用说这些,老师是最尊敬人,他不怕也不怕。”
“可是怕。”路若培语气软下来,带着浓浓无奈,但是不容拒绝,“不会让你、你们去冒任何风险,这件事儿到此为止,这不是世界末日,做过承担,天经地义。”
只要路若培本人不同意,杨越言就无法做什。事已至此,好像真没有转机,路柯桐挣开费原手臂,起身奔出房间,他想起进来前杨越言嘱咐,开心难过不能再挂脸上,可是他自制力那差,怎忍得住呢。门外站着看守人,他顾不得那些目光,只能蹲下把脸埋进膝盖。
费原却没动,说:“杨叔叔,能
斯底里,费原侧身箍住他,小声又快速地说:“路路,刚才话听起来只有三言两语,但是妥协条件绝不简单,更有可能变成永远威胁,这件事儿还没到头,谁也不能确定已经无法可解。”
“没错,这事儿还没到头。”杨越言大概料到路若培决定,所以面上没什变化,他盯着桌面叹口气,说:“不过不能就这样等着法院判,否则那和案板上鱼肉有什区别?要求出庭辩护。”
路若培看着杨越言没答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杨越言目光坚定,声音也大点儿,“法院讲法理,但法官是人,只要是人就会讲情理,这些年你业绩和口碑不能句不提,有犯罪动机又怎样,铁证如山又怎样,无论如何都要辩上几句,就算判刑也要争取个最轻。”
“不用,心里有底。”路若培态度坚决,“温老案子涉及多少条罪,外人看来都会说罪有应得——”
杨越言站起身,手撑在桌上,“知道你想说什,无非是几率小而已,但是不管希望多渺茫,都会用十成力去打。真要拿温老案子压死人,就翻出那件案子打,看看十年后能不能还死人个清白,给活人个真相。”
路若培忽然问:“杨越言,你还记得第回见面时你说话?”
杨越言怔,在脑海中搜索着太过久远画面,那时候他刚毕业工作不久,跟着老师去市z.府开会时候认识路若培。
“您好,是实习律师杨越言,以后们会经常在工作上接触,虽然现在只是名实习律师,但五年内会成为全市最好律师之。”
路若培面色渐冷:“杨律师,你目标和梦想是你辛苦奋斗来,希望你好好珍惜。如果还不冷静,就想想你老师。”
当年杨越言老师为温老辩护,后来温老入狱,老律师也被整治得厉害,没几年就过世。牵扯上政治就不只是输赢那简单,很可能搭上前途,丢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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