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哪儿？”顾拙言问。
庄凡心回答：“你收留
。”
顾拙言拉开车门把庄凡心塞进去，系安全带时在那冰凉
脸颊上啵儿
口，狠狠地，留下块绯红印记。
庄凡心好像被绑架人质，不敢动，生怕将绑匪激怒然后跟他翻旧账。
疾驰回公寓，他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被拽着袖子
庄凡心愣几秒，趿拉着拖鞋跑到小阳台朝下面望，不太明灯下，顾拙言靠着车门站着，不知待多久。
他挂掉电话就往外冲，攥着手机钥匙，叮当叮当响着，电梯到楼打开，他冲出去，迎着寒风奔到整栋楼外。
顾拙言兀自立着，没有抽烟，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看上去有些孤零零。
庄凡心迈下台阶，身上丝绸睡衣不停地抖，凉得像冰雪覆身。迈到顾拙言跟前，还未说话，顾拙言脱下外套把他裹住，拽近，紧紧地抱住他。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追还是追你？”
薛曼姿当着长辈轻声细语，“反正要
赢，要你赢，你想要什？”
顾拙言仿佛等就是这句：“三楼卧室，梳妆台上有个盒子……”装得还挺像，“也不知道要什，就它吧。”
薛曼姿说：“刚买首饰，明早拜年要戴。”
“你那多首饰，戴哪个都美。”顾拙言扫圈别人，“要个小玩意儿意思意思就行，别人就不要。”
大家哄着薛曼姿同意，薛曼姿只好答应，结果恰好拖到限时时间，算资产，顾拙言略胜筹。
顾拙言兴师问罪，问得那暧昧：“催你下来？穿成这样，怎不干脆光着脚？”
庄凡心点底气都没有，心虚地戳着，惶惶地挨骂。顾拙言眼前闪回出些片段，教室，显摆文身被老师抓包，就这弱小可怜地立在座位上……此刻庄凡心胆怯、慌乱，和十七岁时如出辙。
顾拙言勒紧手臂：“还回去？”
他哪有放手意思，根本就是来接人。
庄凡心快被冻傻，用最后丝清醒分辨顾拙言深意，摇摇头，乖顺而紧张地说：“不回去。”
时间不早，老人熬不太晚，大家互相道声“晚安”。等其他人回房休息，顾拙言拿上外套出门，披星戴月，在空阔街区上路飙驰。
庄凡心刚到家不久，洗完澡从二楼下来，只留盏落地小灯，躺上沙发，在被窝里举着平板看米兰时装秀。
将近凌晨看完，他伸手要关灯时，手机在枕头边嗡嗡地响，是顾拙言。接通，顾拙言在里面问：“出来吗？”直接得叫人措手不及。
庄凡心装蒜地说：“……已经睡觉。”
顾拙言道：“把灯关，别浪费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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