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直在想,从庄显炀告知他要举家移民那刻,到现在,他想得崩溃无数次。
爷爷将公司给他,他
解开厚重羽绒服,庄凡心才发现顾拙言里面是衬衫领带,想便知对方赶回来时候有多匆忙。脱下几层衣物,庄凡心给顾拙言盖好被子,拧湿毛巾擦拭顾拙言脸颊。
皮肤滚烫,透着病态红,唯独嘴唇泛白,顾拙言无力睁开眼睛,摸索着,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用最后点力气攥住庄凡心手腕。
庄凡心反握住,期间赵见秋端来热水,庄显炀从诊所请来护士输液,在旁人眼皮子底下他依然没有松开。
房间内静静,药液滴答比呼吸还重,庄凡心含口水,俯身覆上去,点点渡进顾拙言嘴里。反复几次,再昏沉都有反应,最后口时庄凡心被猝不及防地咬舌头。
“疼!”
庄凡心说不是他想听答案,哪怕那答案仅有千分之概率,他也怕得不敢听见半字。
这不对,点都不对。
顾拙言候机时想,在飞机上也想,假如庄凡心真万不得已提前走,他等就是,等到年之后高中毕业,他也过去念书。四五年之后,他和庄凡心起回国,按照他们原本计划生活走下去。
可庄凡心移民不回来话,要怎办?
顾拙言不再问,他越过那道坎,想当然地、有点自欺欺人地说:“就算移民,等你爷爷病情稳定或者好转,你也可以回来,是不是?”
“也该叫你疼。”
话中怨怼分明,庄凡心没反驳,蹬掉拖鞋钻进被窝里,紧贴着顾拙言高热身躯躺下。他环住顾拙言腰,抚摸那小腹,胯骨,又起身时被牢牢地搂住。
“给你拿点吃。”庄凡心说。
“不想吃。”顾拙言眯着眼睛看他,真切渴求,赤裸难舍,全部灌注其中,“就想要你句话。”
你以后会回来吗?问那多遍,不敢听答案,这会儿手背扎着小针,输液袋中液体滴滴流失,他意识到,分秒同样在飞快地过去。
庄凡心那轻地回答:“——”
“还有假期。”顾拙言不让庄凡心说完,还是怕,患得患失到极致,“假期可以飞过去看你,平时打电话,视频,总有办法对不对?”
胸口热,庄凡心走来抱住他,像他以往欺负人似,那两条细胳膊把他缠缚得死紧。他低下头,嗅着庄凡心发顶,意识忽然被抽空,晃晃。
顾拙言高烧至39度,昨夜种下病根儿,冻得,急得。
庄凡心将人就近扶回自己家,搁床上,床尾扔着收拾到半衣服,地上摊着行李,顾拙言瞥见,烧得说胡话般直喊庄凡心,反反复复地说,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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