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看到飞往榕城航班号,顿时头痛欲裂,找到服务台
破裂声音很刺耳,身边小圈目光投过来,顾拙言无视掉,步伐依旧地朝出口奔去。只强有力胳膊抓住他,是顾士伯,问他去哪儿,力道像要捏折他骨头。
顾拙言说:“要去机场。”他急躁,莽撞,合该下子将顾士伯惹怒,然而眸中委屈太盛,竟叫对方怔忪瞬。
他求道:“爸,要回榕城。”
顾士伯问:“出什事儿?”
顾拙言死咬着牙根,不肯说,因他也想弄明白究竟出什事儿,可他等不及,挣挣,压低嗓子威胁:“不让走,只能再犯次浑。”
顾拙言盯着信息读三遍,才懂,才信。
也许北风太寒,他手指轻微颤抖,退出来,点开通讯录,花费近分钟时间才按下庄凡心名字,响四五声,通。
“庄凡心?”顾拙言叫。怕那边人不对,即使打通,也怕传来关机抑或不在服务区机械女音。
“嗯。”庄凡心应。
那份恐惧并未消减分毫,顾拙言掉头返回宴会厅,说:“夏老师发信息,给个解释。”
钳制他手掌稍微放松,不待顾士伯说下句,他猛然抽身向外跑。冲出宴会厅,司机们都待在专门休息室里,他找不到,便口气跑到街面上打车。
今天最后列航班是十点多,顾拙言在路上订好机票,回家取上证件,口气没喘便往机场飞奔。
大门前只余截汽车尾气,薛曼姿追出来,她从未见过顾拙言这副样子,慌得遭不住,谁拦便跟谁急,犹如头丧失五感发疯兽类。
纵然担心,可薛曼姿到底经事多,先安排司机去机场照看,再联系顾士伯,让对方和顾平芳那边先瞒住,免得老爷子记挂。都安排妥当,她理理情绪给薛茂琛拨去电话,三五句问,原因自明。
高架上夜雾缱绻,风都吹不散,顾拙言催赶得司机几乎发火,到航站楼,他摔上车门跑进去,迎面屏幕上消息滚动,几列航班因天气原因延迟起飞。
庄凡心回答:“真。”
顾拙言紧接着追问:“你现在在哪儿?”
庄凡心说:“在家。”
顾拙言挂断电话。在理智湮灭情绪崩盘之前,他挂断,个问题都不想多问,句话都不想多说。庄凡心挤牙膏似回答和平淡无波语调,像极开刃刀,慢慢地割,最狠最疼,也像脑后追来风,真他妈冷得透彻。
顾拙言个子高,笔挺精神,穿梭在宴会厅人群中颇为显眼,尤其周遭正推杯换盏,裙摆摇曳。他步若流星地经过桌席,搁下未饮尽酒,手腕慌,高脚杯滚落桌边摔下,飞溅片碎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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