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心不明所以:“怎?”
庄显炀说:“你爷爷病。”
美国通电话事儿,这边即刻动身,甚至没时间去美院请假调课,庄显炀将请假单和相关说明给庄凡心,让他这两日去趟裴知家,交给裴教授安排。
走得急,简单收拾完便去机场,赵见秋开车,庄凡心衣服又没换,跟着起去送。他独自坐在后面,很蔫儿,生病总归是难过,隔
庄凡心低眉顺眼地点头,心里想,他哪有爬回来力气,叫顾拙言握着腰、扛着腿,没骨头玩意儿似弄下午,天怎黑他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阵阵发乌。
幸好赵见秋没多说,貌似在收拾房间,下楼去,从沙发上把U型枕拿来,经过庄凡心时嫌儿子挡道,顺手拍下他屁股。
“——啊!”庄凡心没忍住。
“你叫唤什?”赵见秋奇怪道,“至于吗?怎还哭呀?”
那瞬间肿痛席卷全身,头皮跟着发麻,昨天快感有多强烈,此刻痛楚就有多牛逼。庄凡心抹掉飙出泪,咬住下唇强撑,屁股蛋儿绷得像压缩饼干那紧实。
大门敞着,门前特斯拉没锁,后备箱掀起条缝,庄凡心进家走到楼前,听见拖鞋踩在地板上脚步声,嗒嗒嗒很快,敲得人心率不齐。
他悄悄上楼,万事先换掉衣服再说,就算不换也要收好没晾干小裤衩。待拾掇妥当,他亲手泡茶或者切水果,让庄显炀和赵见秋同坐下来,听他说些话。
庄凡心提口气,说他和顾拙言在交往,实质是出柜,免不有些紧张。
楼梯上到半,二楼动静由远及近,赵见秋摆着裙子拐出来,看见他吓跳:“你怎没音儿啊,刚回来?”
庄凡心贴着墙仰着面,文静地“嗯”声。
他倚着墙缓许久,再抬腿两股战战,扶风弱柳都比不得他娇弱,登上二楼,客厅有些乱,赵见秋在进进出出地找东西。
“凡心回来?”庄显炀叫他。
走到卧室外,庄凡心见地板上摊着行李箱,庄显炀蹲在箱子前折衣服,刚才U型枕也放在里面。
“爸,你要出差吗?”他问。
庄显炀答:“飞趟洛杉矶。”
赵见秋问:“昨天给你打那多电话,为什不接?”
“呃,”庄凡心支吾,“在薛爷爷家喝多。”
“出息。”赵见秋说,“所以就夜不归宿,天亮才回来?”
庄凡心不敢接腔,夜不归宿,他印象中这不是什光明正大词,仿佛暗含着背地里苟且,见不得人,未归宿夜干什也不能说。
赵见秋轻声数落他,两家之间连百米都不到,爬也能爬回来,他却大过节在人家家里叨扰,能不能靠点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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