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柳勃然大怒,等怒气消散,竟扭着脸哭。她那好儿子,顶天立地又有本事,为什偏偏有那样毛病。她日日夜夜都幻想着,那俩孩子改好,切回归正轨,只可惜那顶天立地好儿子王八吃秤砣,铁心。
丁汉白身衬衫西裤泡在瓷窑,检查之前纪慎语修复几件真品,还有批顶级精品。他眼里容不得丁点瑕疵,竟检出三件不合格。
纪慎语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待丁汉白指出,只得乖乖地回炉重造。
等忙碌完天,丁汉白白衬衫沾成泥土色,纪慎语甚至变成花脸儿。他们买点吃赶去医院,到病房外,丁汉白止住步子。
纪慎语独自进去,摆上碗筷,与师父师母共食。他狼吞虎咽,酱菜丝都吃出东坡肉架势,再拿个馒头,吭哧咬口,恨不得整个吞。
在街面上遇见,那侄子侄女会叫他声大伯吗?他想远,手掌暖,幸好纪慎语将他拉回现实。
“师哥,别想做完事儿,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做事儿。”纪慎语揉捏那大手,轻轻抠手掌中茧子。他知道对方在烦恼什,又道:“家里事儿等师父亲自处理就行,你不用介怀,还是研究研究怎把钱凑齐吧。”
真是直击要害,丁汉白“嘶”声:“好不容易把这茬忘,你就不能哄两句高兴?!”
纪慎语乐起来,只咧嘴不出声,而后郑重地说:“师哥,等师父出院,跟你走吧。”
丁汉白反手攥紧,点点头。
丁延寿和姜漱柳心知肚明,饿成这样,总不能是在玉销记出活儿缘故。姜漱柳说:“喝汤,
丁家这场地震动静实在不小,不出三天,行里传遍,托丁汉白改行福,古玩圈也都知晓二。这下可好,丁汉白这个二十出头新秀树威风,瞬间出名。
不过事情闹到这步,分家是板上钉钉事,不止玉销记,墙之隔大院也没法同住。丁延寿犯是急病,控制住就能出院,可他躲避似,竟然主动又续两天。
姜漱柳心烦,这人乐意住,她可不乐意往医院跑,便警告两天后必须出院。丁延寿哄:“三店新出镯子怪好看,给你戴只。”
姜漱柳说:“首饰都要把抽屉塞满,你觉得还会稀罕?”她从恋爱到结婚,直到如今,数不清有多少首饰玩意儿,奈何就长根脖子俩胳膊。顿,她问:“分家,亲儿子咱们不认,养儿子不吃股,廷恩手艺够不上……那百年之后玉销记怎办?”
怎这些个枕边人都那会直击要害,丁延寿霎时头疼,他不就是想不通,所以才拖延时间吗?走廊外婴儿啼哭,他说:“要不,咱们再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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