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考虑久
丁汉白说:“最近天天在店里出活儿,就今天去瓷窑。”
纪慎语未雨绸缪:“你快假装肚子疼,溜再说,万师父又打你怎办?”对方那身筋骨能受得,他脆弱心灵可受不。
如此窃窃私语,惹得丁延寿催他们进屋,进去,沙发满着,椅子也满着,这大阵仗怪唬人。纪慎语发觉姜廷恩向他使眼色,欢快,愉悦,不像是坏事。
丁延寿说:“三店账本送来。”
丁汉白顿悟,和首饰有关!他大步过去拿账簿翻看,增幅,利润,痛快地说:“这是赚!凑这多人吓唬谁呢,孩子都不敢邀功!”
子。
两个出息儿子汇报完,并起身离开,姜漱柳喊:“哎,怎把猫抱走?”
丁汉白说:“借玩儿宿,别那小气。”
那野猫自打去过小院,尝好吃好喝,挠烂真丝枕套也没挨打,便铁心,定居,再也不走,估计逢年过节才回前院看看。
半月后,三店正式布上首饰展柜,里面形形色色玉石首饰都出自纪慎语和姜廷恩。这俩人跟屁虫似,成天跟在人家后头撮碎料,恨不得在钻机下面摆个簸箕。
纪慎语走到沙发旁,被姜廷恩抱住晃晃。丁延寿说:“慎语,你们弄首饰展柜很不错,要不要扩大,扩多少,你做主看着办。”
稍停顿,这家之主灌下杯淡淡茶,然后轻描淡写地丢下炸弹颗:“即日起,慎语任玉销记三店大师傅,店里大事小情他可以自行做主,除,别人无权干涉。”
霎时死寂,丁厚康甚至愣着没反应过来,丁汉白也着实吃惊。大师傅……这意味着纪慎语瞬间和其他师兄弟分离开来,有权力,正式开始吃股分红。
纪慎语僵着身子,顾不上看旁人,只盯着丁延寿。他期待吗?从摸到铜钥匙那刻就期待。他开心吗?恨不能冲去街上烧纸,大喊着告诉纪芳许。可他也慌、也怕,他得到太多,他自认承受不起。
数道目光齐发,他震动而焦灼。
没日得闲,忙完那头,周末泡在瓷窑这头。纪慎语调制釉水,仿制破损瓷片,股脑弄好许多。丁汉白与佟沛帆盯活儿,偶尔看眼那俩师兄弟独门绝技,看不出门道,只看人也是满足。
午后,还是老地方,丁汉白又教纪慎语开车,这回没撞树上,险些蹿河里。俩人并坐后排,隔着挡风玻璃欣赏场日落,回市区时都八点多。
客厅灯火通明,人齐着。
茶水浅淡,已经第四泡,显然在等他们。
不知好坏,难免惴惴,纪慎语揪住丁汉白袖子,小声问:“师哥,是不是你倒腾古玩事儿被师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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