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目露惶恐,丁汉白却不知心软为何物,紧紧逼问:“谁昨晚奋不顾身救你?见你发烧,谁担着风险倒水拿药?晚上叫你压得手腿酸麻,谁抱怨过句?嚼路糖豆儿,又是谁给你赢
他答:“嗯,因为地震,学校还要提前期末考试。”
丁汉白拎着袋子零食,不提自己守候天,先显摆:“赢,拿着吃吧。”路上,纪慎语在旁边嚼麦丽素,致使他想起自己还饿着,“打开饼干,喂。”
纪慎语照做,只当喂猪,喂路,掉饼干屑哪哪都是。
总算到家,整天风平浪静能安抚人心,其他人聚在客厅恢复如常。他们回小院,被褥还堆在吊床上,丁汉白说:“跟干什没收拾似。”
纪慎语抱下被子回屋,丁汉白跟着他,问:“这就挪地方?万又震起来怎办?都抱着你睡习惯——”
下,侧躺又不平衡,丁汉白仰面抱着纪慎语,等于盖条人肉暖被。而纪慎语枕着他肩,不吭声,乖乖地退烧。他坏嘛,有意无意地碰这儿碰那儿,连屁股都蹭几个来回。
安稳到天亮,大家子人困顿非常,就丁汉白生龙活虎。尽早赶去玉销记,老板伙计同检查料库,好在上着防震措施,没有发生损坏。
丁延寿摊开报纸:“这地震局净马后炮,也不知道还闹不闹动静。”
伙计说:“咱这临街店铺好跑,就是柜台上物件儿比较危险。”
丁延寿应:“灾祸面前顾不上身外之物,能跑就行,最怕人多大楼,要跑不及,要人挤人发生踩踏。”
纪慎语倏地扭脸,用眼神堵这人嘴。
丁汉白斜倚轩窗,脸七情六欲,又问:“你觉得怎样?”
纪慎语说:“不是什好人。”
丁汉白点头:“那你可要把门窗锁紧,这坏胚子夜里兽性大发,定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他说完迫近,哪等得到夜里,拥着棉被将纪慎语推进卧室。
踹上破门,反身把人压门板上,严丝合缝地挤着。
丁汉白旁听半天,猛地立起来,揣上车钥匙就撤。学校人口集中,要是真再震起来,那教学楼学生怎跑?纪慎语生着病,肯定早早被压死!
六中锁着大门,丁汉白到之后就在车上等着,趴方向盘眯觉,睡醒又去小卖部里坐着。他喝汽水,吃面包,喝完吃完伸个懒腰,问老板打不打扑克?
“输给钱,你输给东西。”
下午平安度过,丁汉白玩儿得投入,俨然忘记地震惶恐。五点到,校门口开闸泄洪,他攥着牌张望,锁定纪慎语慢悠悠身影。
纪慎语先瞧见门口汽车,再抬头对上丁汉白。丁汉白问他:“提前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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