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躲回房间,丁汉白跟进去,似有长篇大论要教训。纪慎语捂着耳朵笑,丁汉白在那笑模样中卡壳,才明白被戏弄。他作势追打,绕着床,环着桌椅,险些撞歪矮柜。
纪慎语忙扶住柜上花瓶,倏地又想起青瓷瓶。他犹豫不决:“师哥,你记不记得曾让扔那堆出水残片?”
“记得,怎?”
“没扔,做原先那件青瓷瓶……”
低声言语,却好似平地声雷,丁汉白受大刺激,冲过去
纪慎语个激灵,装作没有听见。
丁汉白改口,喊大名,那家伙才颠颠跑来。“放个学还跑着,那多人,不怕踩踏?”他自然地摘下纪慎语书包,挂车把上。
纪慎语没想到丁汉白会出现,解释:“那边商店有巧克力,卖得很快,怕赶不上。”
丁汉白问:“你喜欢吃巧克力?”
纪慎语说:“想给小姨买,上次她给吃好些,过意不去。”
纪慎语疲惫不堪睡着,纪慎语躲着修复,纪慎语在巷中落荒而逃。
场景变换,丁汉白许久没有眨眼,少看帧都怕不够。
他想,他这是怎?他到底在发作什病症?
忽地晃,资历最深老赵凑在柜台前,问:“老板,大老板原定月底去赤峰瞧巴林石,连单子都定下张,需不需要改动?”
丁延寿咳嗽还没好,内蒙那冷,去趟得咳出肺叶子。丁汉白应下:“把单子拿给看看,月底去。”
丁汉白翻脸飞快:“还给你吃糖呢,你怎就过意得去?”
纪慎语声若蚊蝇:“拿你钱给你买东西怪怪。”
那是合璧连环钱,他拿个零花,其他都留给梁鹤乘。丁汉白哭笑不得,他这是什命,本来师哥身份能吆五喝六,却阴差阳错赔夫人又折兵。
但纪慎语到底还是买,包巧克力,包太妃糖,路上和丁汉白各含颗,甜着回家。及至廊下,他递上那包糖:“这下不欠你。”
丁汉白猛然发怒:“包糖就把打发?!”
老赵说:“到那儿还是住在乌老板家,之前他和大老板电话都打好几通。”
丁汉白十来岁就跟着丁延寿去过,用不着事无巨细地嘱咐,烦道:“你往旁边挪挪,挡光。”对方走开,玉薰炉又落入视野,他魔怔般继续盯着。
天没开张,常事儿,六点多还未打烊,丁汉白却早退得影儿都瞧不见。他骑车子闲荡,半点时到达六中门口,想抽查下纪慎语是否逃学。
拙劣借口,实打实自欺欺人,丁汉白烦自己这德行。当学生们鱼贯而出,他眼瞧见背包小跑纪慎语,烦劲儿又刷拉褪去,涌来莫名其妙开心。
“纪珍珠!”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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