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有只,凑对能可劲儿升值,他当然乐意。”
如果表明家里有只,那心思必然被卖方揣摩清楚,反不利于压价,所以男人肯定没有告诉张斯年。丁汉白问张斯年怎知道,只见对方轻轻笑,还踹他脚。
“徒弟。”老头说,“咱们不光要看物件儿,也要看人,千千万万物件儿记在脑中,形形色色人也不能见过就忘。”
两年前,张斯年卖出其中只葫芦瓶,买主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他揽住丁汉白朝外走:“当托儿辛苦,走,咱爷俩去淘换个腌糖蒜罐子。”
张斯年干笑,擎等着应付他,无视那二位存在。既然要脱手,当然是为钱嘛,丁汉白这副人傻钱多模样多招人喜欢,是个卖家都宝贝。
丁汉白扭头问另位大爷:“大爷,你觉着这东西靠谱吗?”
大爷反问:“你自己不懂?”
他摇头:“年纪轻轻哪儿懂这个,看着好看就想买。”又转去问男人,“大哥,你觉得怎样?”
男人说:“本来对,你买回去只没什用,升值空间也不大。”
去。丁汉白缓步走近,隔着个摊位停下,瞥见张斯年手里东西。
粉彩葫芦瓶,釉面上百蝶振翅,之前就搁在里间窗台。
个男人停下看,摩挲几处显示他懂行,低声与张斯年交流,几句之后搁下瓶子走。没谈拢,没多少是次谈拢,互相都要吊吊。
丁汉白经过张斯年,转悠到街尾才折回,刚才男人在他米之前,果然又停在张斯年那儿。同时停下,还有个大爷,两客主,成卖方市场。
张斯年说:“这物件儿应该是对,现在只有个。”
丁汉白玩儿到天黑才回家,买衣服,下馆
看完又折返,懂行认出真东西,并且不建议自己买,丁汉白知道这大哥动心。他仍拿着,怪舍不得般,问价钱。
他与张斯年唱和,最终买卖没谈成,搁下离开。绕圈,甚至去和平广场喂会儿和平鸽,再回去,张斯年已经两手空空。
“大爷,葫芦瓶卖?”
“卖,四万。”
“对也才四五万,那哥们儿居然乐意?”
凑不成对必然打折扣,可他看出顾客懂行,因此主动透露,反添真诚。男人看又看,凑近闻急躲开:“这是什味儿?”
张斯年打马虎眼:“老物件儿都不好闻。”
丁汉白在隔壁摊噗嗤乐,百寿纹瓶装腌豆腐,那葫芦瓶指不定装过什不明液体。他余光看人太累,干脆也过去凑热闹,直接问:“大爷,这什年头?”
张斯年答:“民国。”
他瞎看通:“款识是乾隆年制,民国那时候仿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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