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嗖地站起来,下意识低喊:“完蛋!”
姜漱柳没听清,丁汉白可是字不差,然后整晚默默观察,发觉丁延寿稍动作就引得纪慎语目露慌张,简直是惊弓之鸟。
终于熬到回小院,纪慎语在前面走,丁汉白跟着,进入拱门后脚踢翻富贵竹,那动静把对方吓得哆嗦。丁汉白问:“干什亏心事?”
纪慎语回头,脸在月光下发白:“没有,、以为有耗子跑。”
这理由太二,丁汉白哪肯信:“今天干什去?”
师徒俩把丁汉白当空气,纪慎语扶师父回屋,绕过影壁时回头看丁汉白眼。比起丁延寿,他更怕丁汉白,毕竟丁汉白敢和亲爹拍桌子叫板。
也不全是怕,反正不想招惹,多事不如少事。
待到晚饭,丁汉白专心吃清蒸鱼,可鱼肚就那几筷子,其他部位又嫌不够嫩。筷子停顿间,旁边纪慎语自己没吃,把之前夹块搁他碗里。
他侧脸看,纪慎语冲他笑。
喝汤,他没盛到几颗瑶柱,纪慎语又挑给他几颗。
是这个,是玉石雕刻。”
梁鹤乘问:“你现在师父是谁?”
纪慎语蹲下:“玉销记老板,丁延寿。”
梁鹤乘大惊大喜:“丁老板?!”他反手指后头,“你瞧瞧那屋,各色古董,是不是唯独没有玉石摆件?雕刻隔行,就算雕成也逃不过你那师父法眼!”
不提还好,这下提起有些难安。
饭后吃西瓜,他装懒得动,纪慎语给他扎块西瓜心。
丁汉白内心地震,他早看出来,这小南蛮子北上寄人篱下,可是处处不甘人后,傲起来也是个烦人。今天着实反常,比小丫鬟还贴心,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丁汉白好端端,没被*,那估计是盗。他压低声音问:“你偷拿那十万块钱?”
纪慎语愣:“没有,谁稀罕啊……”
料你也不敢,丁汉白想。晚上家子看电视,丁延寿出去锁大门,再回来时忽然大喝声,意在吓唬门口野猫。
纪慎语直到离开都没舒坦,回到刹儿街望见丁家大门,那股难受劲儿更是飙升至极点。他心虚、愧疚、担忧,头脑热拜师,忘记自己原本有师父,还是对他那好师父。
进大门,丁延寿正好在影壁前水池边立着,瞧见他便笑,问他下雨天跑哪里玩儿。
纪慎语不敢答,钻入伞底扶丁延寿手臂,并从对方手里拿鱼食丢水里。水池清浅,几条红鲤鱼摆着尾,这师徒俩看得入迷,等水面多倒影才回神。
丁汉白瞅着他们:“喂个鱼弄得像苏轼登高,怎,玉销记又要倒闭间?”
丁延寿装瞎:“慎语,咱们回屋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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