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寅皮笑肉不笑:“这礼拜直穿这件。”
丁汉白好话坚持不过句:“您怎说也是个坐办公室,怎那不讲究。”
他跟着对方进主任办公室,张寅落座,他同步坐在办公桌对面,摆明有话要说、有事相求。张寅把茶杯往前推,架势也挺坦荡,他计算着呢,这办公室就丁汉白这个最年轻没给他泡过茶。
丁汉白有钱有脾气,就是没奉承人眼力见儿,目光从杯底盘旋至杯沿,啧啧感叹:“百货大楼柜台货,次。您去们家店里挑个,当送。”
张寅气得够呛,不倒茶就算,还看不上自己东西,他靠着椅背拉着脸,问:“你有什事儿?”
,看看芳许家里有什需要帮忙安顿。”
丁汉白跟道:“能有什啊,人家在扬州没亲戚朋友吗?再说,按纪师父年纪没孩子,那也得有徒弟吧,徒弟干什吃?活着学艺伺候,死照顾亲眷,除非徒弟没良心。”
姜漱柳说不过他,给他把饭添满以堵他嘴。
晚上稍微凉快点,丁汉白闷在机器房里打扫,他向来不管家务事,椅子倒绕路走,绝不抬贵手扶扶。但机器房是个例外,他从不让别人碰,亲自洒扫,平时锁着门窗,揣着钥匙。
姜采薇时时打趣,说那里面藏着几十万好料,丁可愈好奇闯入过次,只想饱饱眼福而已,结果被丁汉白脚踹进影壁前水池里,数九寒天闹近个月感冒。
丁汉白把桌角那摞文件抬起,抽出最下面张纸:“周递出差申请,今天都周五。”
“周五怎?”张寅没接,两肘架在扶手上,十指交握,“不批,带老石去。”
丁汉白捏着那张申请单:“石组长都五十多,你让他大老远颠趟?再说,这次去是看那批文物,懂那个,最能帮上忙。”
张寅边嘴角
夏日月夜,院子里光线柔和透亮,丁汉白带着淋漓汗水从机器房出来,左掌端着个红酸枝托盘,里面放着块荔枝冻石。他洗完澡往藤椅上坐,就着月光和小灯开始雕,最小号刀,顺着细密萝卜丝纹游走,下刀没有回头路,这是容不得丁点差错活计。
丁汉白雕座手掌大持如意观音,还没细化先犯困,打着哈欠看看月亮,有点自嘲地想:着什急啊,反正雕好也不定卖得出去。
干脆回屋睡觉。
文物局平时没什事儿,丁汉白去得早,正赶上接待市博物馆副馆长,谈最近批展示文物报备情况,顺便确定文物局下去检查时间。
等博物馆领导刚走,张寅到,丁汉白立马劲劲儿地站起来:“张主任,你这件衬衫料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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