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他胸口劲儿呢?
怎不骂他没良心?
就不担心他在冰天雪地里崴个脚?
陆文何曾吃过这种亏,七不甘八不忿,正要硬邦邦地丢句“再见”,倏地,瞿燕庭终于摸到他袖口,拽拽。
“干什?”
瞿燕庭扬着下巴,醉醺醺面容被微烫毛巾拭过,湿润,绯红,还有些晕,撑不住地跌回枕头上。
手伸出被窝,向床边摸索。
陆文问:“想要什?”
瞿燕庭嘟囔:“你。”
陆文喉结又觉得痒。
卧室窗户透进来雪光,不那黑,陆文掌腰勾腿地抱着瞿燕庭,颈边窝着瞿燕庭脑袋,绒绒头发搔得他喉结发痒。
在床沿儿单膝半跪,陆文俯身把瞿燕庭放下,人是醒着,迷蒙而挣扎,在柔软被褥间扭动,时不时扯下并不勒人领口。
陆文将那双手拨开,给瞿燕庭解扣子,衬衫剥下,内里纯棉白T卷上去截,露出平坦紧绷腹部。
瞿燕庭双眸眯得狭长,揉着把光,在幽暗里仰望床畔影子,陆文抻平他棉T,手没离开,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皮带扣上。
瞿燕庭配合地抬腰,等皮带抽下来,浑身松跌回去,仿佛骨头都被酒精泡软。
“要不……留下过夜吧。”
陆文下子愣住,怕会错意,怕自作多情,对着那张半梦半醉脸呆好会儿,他忐忑地试探:“是不可能打地铺。”
瞿燕庭说:“好。
瞿燕庭大喘气:“你要走吗?”
陆文险些气出内伤,这人清醒时候欺负他就罢,喝醉还能玩弄他,强忍着,给瞿燕庭掖紧被子,“嗯”声。
他望眼窗户,簌簌落雪还没停,不知会下到什时候。
原本是庆祝杀青好日子,身为主角却当牛做马,白天眼巴巴地盼着、等着,以为等来份惊喜,实际给自己等来个祖宗。
瞿燕庭跟满桌人吹瓶豪饮时他盯着,喝多他送到家,脱衣擦脸盖被子,连几步路都是他抱过来。费心劳力折腾到大半夜,这醉鬼擦净,躺平,舌头都捋不直就赶他走。
陆文仍保持姿势,回忆玲玲姐照顾他那样,问:“有没有柠檬,给你沏水喝。”
瞿燕庭摇头,不知是没有还是不喝,扭身侧趴在床上,肚子刚遮住,后腰又露出来。陆文扯被子把他盖严实,隔着层棉,扬手落下巴掌。
瞿燕庭蹙起眉:“你敢打……”
陆文不跟醉汉扯皮,转身,被蹲在床尾黄司令吓跳,他拐进浴室,黄司令悄无声息地尾随他,拿他当入室贼。
床边人影不见,瞿燕庭迟钝地欠身,拧开灯茫然四顾。很快,陆文回来,拿着条用热水拧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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