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手机就在桌上,他立即幸灾乐祸地帮忙掀开盖子。瞿燕庭搁下猪脑,不情不愿地从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阮”字。
陆文瞥见,被火锅烘热身体骤然冷却。
仿佛午夜梦醒,也像是记耳光抽在脸上,他今晚暂且不去纠结东西悉数复活,取代滚烫红白鸳鸯,横亘在他和瞿燕庭之间。
“喂?”瞿燕庭滑开通话键。
他怂也好,怯也罢,此时此刻改变主意。他好奇和关心并不重要,他更想让瞿燕庭无负担地吃好这顿饭,离开火锅店时依然身心惬意。
“怎?”瞿燕庭问。
陆文抽出纸巾:“擦擦汗。”
“谢谢。”瞿燕庭忽然笑,红唇黑眼,在灯下明艳又鲜活,“给你点份猪脑。”
陆文有点呆:“啊?”
上齐,鸳鸯锅半深红半乳白,两股香味相交融,除医院那次,这是瞿燕庭和陆文第次正式同桌吃饭。
两双筷子井水不犯河水,瞿燕庭涮红汤,还要蘸辣椒干碟,身上珍珠色衣衫那干净,衬得两瓣薄唇异常鲜艳。
陆文捞片牛肉,放在碟子里晾晾,他动作很磨蹭,心不在焉地吃着这顿火锅。
其实他在等个时机,个能够问出口机会。
关于瞿燕庭今夜表现和反应,以及瞿燕庭对门铃、来电铃音抵触,他不认为这些是正常,但也无法断定是病态,他想解更多。
派对还没结束,在外面打电话不方便,阮风声音有些小:“哥,给你打电话,你怎不接?”
这是第二通,第通时楼下正吵嚷,瞿燕庭没听到,他解释:“周围不安静,不是故意。”
瞿燕庭说:“以形补形。”
陆文恍觉真心错付:“……过分啊。”
瞿燕庭从餐架上端起来,小小份,脑子样,爱吃人垂涎,不爱人退避三舍。
陆文皱眉撇嘴,嫌弃极,仿佛瞿燕庭敢把脑子下到锅里,他下刻就会抬脚走人。
关键时刻,手机响,闷闷从藤编筐子里飘出来。
另外,叶杉和叶小武某些特质投射在瞿燕庭身上,是单纯巧合,还是灵感来源,又或是种自经历记录?倘若是后者,哪部分是创作,哪部分是瞿燕庭曾经真实人生?
陆文反复斟酌,怕莽撞地说错话,怕触及瞿燕庭隐私,瞻前顾后久久开不口。
碟虾滑吃完,类似酒过三巡,他鼓起勇气叫声“瞿老师”。
瞿燕庭隔着袅袅白色热气抬头,额上有薄汗,与站在舞台上唱歌汗水截然不同,他放松,自然,唇齿毫无防备地微张,呼着辣乎乎气息。
千言万语都哽住,陆文问不出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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