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换支曲子,悠扬悦耳,陆文有搭没搭地踩着节拍,他走到舞池角,灯光扫不到,有股暗中监视全场快感。
“燕庭,迟到啊。”任树说,“还以为你不来呢。”
杨斌是有奖有誉老戏骨,
仙琪“嘁”声,小包甩,倍儿无情地跳舞去。
陆文兴致阑珊,赏心悦目餐点勾不起他食欲,也没有落座高谈阔论欲望,他四处晃,最后停在墙边欣赏华丽油画。
旁是高高厅门,两扇对开,黄铜刻兽首门把,被两名服务生齐拉开。
甭管是台前演员或是幕后班子,人差不多到齐,这时姗姗来迟,引得周遭圈人引颈,巴望是哪位大腕儿。
陆文也不例外,偏头投去记眼光。
晚上,剧组为杨斌举行杀青派对。
大厦顶层宴会厅,挑高大穹顶,玻璃天窗透着星光点点,酒吧式布局,灯影幽暗,几十束纤细追光循环扫荡。
有舞池,有舞台,满场流动舒缓爵士乐,边上是冷餐区,刚上过轮顶级生蚝,香槟塔摆八层高。
人来得很齐,但不比开机宴龙飞凤舞,女演员裙子甚至不如脚下地毯糜艳。不过胜在氛围放松,大家心情都不错。
陆文端着杯红酒,薄唇抿浸润舌尖,尝出品质般般,之后便掐在手里充样子,半口也不碰。
门中央,瞿燕庭款款步入,头发抓得微蓬,露出光洁前额,进门在边侧暂停,将长款大衣脱下交给服务生保管。
里面是件珍珠色轻亚麻衬衫,晚礼服款,柔软又松垮。欧式浪漫主义诗人喜欢大开角翻领,只覆住半截锁骨,绕颈两条细带代替领结,没挽花,轻飘飘地垂在胸前。上松下紧地穿条修身长裤,纯黑色,配双黑色天鹅绒吸烟鞋。
除银色雕花腕表,瞿燕庭没佩戴任何首饰,他又素净又倜傥,走动时衬衫轻盈地向后飘,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点腰身。
在场多少男女看呆,自觉地让开路,展颜问候句“瞿编”。
瞿燕庭路颔首穿行,嘴角漾开抹,勾着惯有矜持,任树在前面叫他,他走过去,踏入舞池正前方环形卡座。
他四处晃,经过长长甜品桌遇见仙琪,对方手拿着空盘子,手握着小包。他停下,绅士又痛快地说:“帮你夹,吃哪个?”
仙琪回道:“哪个也不吃。”
陆文转瞬没风度:“那你瞧半天,看景儿呢?”
仙琪说:“你懂什,吃口就胖死,可是清纯女明星。”段日子相处,彼此熟稔许多,“你要不要吃,帮你夹。”
“不怕胖吗?”陆文偶像包袱不输任何人,“可是英俊男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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