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悄声:“戏蛟阵如何?”
容落云哼哼:“好……与擒龙阵般配。”尾音落尽,彻底追寻周公。
落帐关门,霍临风拎着薄甲和长剑离开。乘风在宫门内等候,被值守弟子喂饱,瞧见主人连马尾都懒得甩甩。
他骑马出宫,披星戴月地回了将军府。
将军夜归,惊动一路奴仆,厨房备宁神汤,丫鬟铺床,小厮们擦剑拭甲。这
霍临风猜得透,提及灵璧山的约定。“归隐山林,你问我是否愿意。”他道,“只因将军之位能享荣华和权势,你怕我舍不得,对吗?”
容落云点了点头:“你已经答应了。”
霍临风又道:“当然,我答应过便不会反悔。”但他要郑重地声明,“将军抑或侯爷,于我而言更像一把重担,未逢太平盛世则不敢解甲归田,若能断定今后百年无战,我立刻撂挑子去游山玩水。”
所做之事不为身外物,也不为朝廷统治。他们早许过愿的,为的是天下万民。
容落云心念一动,再次点点头,答应了。
许,此阵扩大布局,令两股精兵动静相适,形成一主一辅的套阵。”他眼中闪烁精光,藏着丝丝兴奋,“多给我些时间,我能做好。”
霍临风点点头:“练兵非朝夕之功,不急。”
他低下声去,此刻要说的只给体己人听:“亲卫、探子,皆在培养。”这里不是塞北,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眼下进行的事务他一一告知。
亲卫先不论,至于探子……朝暮楼明为风月场,实则乃消息集散的地方,楼中小厮皆为经验老到的探子。容落云仍是那句:“若欠缺顶事的,就跟我开口。”
霍临风立即开口:“的确欠缺顶事的。”
他们凑在一处商讨许久,大到家国天下,小到一兵一卒,直至夜深。
容落云两日未登床,拼命睁着眼睛,竭力忍着哈欠。霍临风见状,不容置喙地陪他回到卧房,守在床边等他睡着再走。
他仍瞪着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
霍临风的心好狠,呼地吹灭了蜡烛。
乌漆墨黑,如潮困意涌来,容落云终于合住眼睛。半晌,霍临风为他盖被,俯身触碰他的额头。“唔。”他如同梦呓,“攻阵起何名字……”
不待容落云回应,他收紧手臂把人箍紧,用冒青茬的下巴蹭对方的脸颊。霍门亲兵冠绝塞北,这兵头子却求好惹怜,定北侯知道要气死,镇边大将军晓得要发疯。
“做甚……”容落云猜到,明知故问。
霍临风坦荡荡:“最顶事的位置旁人不可,非你莫属。”
有胆识的,可信任的,正能肝胆相照,反能沆瀣一气。他衬着烛光把话挑明,然后衬着烛光凝视对方,等一句答案。
好似招安一般,容落云错杂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