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可采访,获奖就不起吗?敢不敢让人知道做过什事!无语!”
孙卓吓得攥着扶手:“你疯?”
事已至此,乔苑林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最后说:“这活儿干不,不然只能辞职。”
从采访部离开,乔苑林在长廊中徘徊很久很久。这早晨真够疯,却挺痛快,他半担忧半颓丧地回到八达通。
组员已经出发,他留在办公室磨稿子,工作效率极其低下地过天。
桌对面,孙卓满心期待:“别磨叽,说说。”
说啥啊说,乔苑林在鲍春山那儿历练得无惧挨骂,干脆把脖子梗,破罐破摔道:“黄。”
孙卓口气没顺上来:“……怎就黄?!”
乔苑林说:“跟梁,不是,跟安德鲁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什玩意儿?”孙卓道,“让你去采访,没让你去算卦,你核算生辰搞对象呢?”
千疮百孔心横:“反正,白去趟。”
鲍春山急,她清楚乔苑林是个伶俐能办事,对每个采访认真度更不需要质疑,说:“你不要使性子,人家是生物学家,正吃香,难伺候也是能理解。”
乔苑林道:“明伺候不。”
“挨欺负?”鲍春山关键时候护短,“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出什问题啊?你如果没错,不怪你,咱栏目组给你撑腰。”
乔苑林当然不肯说,比荆轲出发刺秦表情还坚毅。
晚上梁承在医院值班,夜深人静会禁不住走神,接
乔苑林撸把头发,可他在跟安德鲁亲儿子搞对象,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思及梁承,他浑身是胆,从桌上撕张便条,抽支笔,写完往孙卓面前拍。
他道:“这是酒店地址和安德鲁助理号码。老大,你另找别人负责吧。”
孙卓被他态度搞得火大,问:“你到底吃错什药?!”
“后悔药。”乔苑林嘟囔,“开始就不该去找安德鲁,不对,就不该遇见你,看见你拿安德鲁资料。”
他撤开椅子站起来,情绪顷刻溢满,替人委屈,代人愤恨,提高嗓门嚷道:“为什非采访她啊?”
内部电话打进来,鲍春山接通,应答几句挂线,烦道:“行,你去采访部找孙主任吧。”
乔苑林灰溜溜地挪地方,有阵子没到采访部,强颜欢笑地跟旧同事寒暄过,进主任办公室。
上次在这里和孙卓大吵架,被发配到十二楼,今天估计更没好果子吃,不会直接把他开吧。
平海新闻界混不下去,实在不行只能去投奔林成碧,可是坐车到邻市至少仨钟头,他不想和梁承异地恋。
乔苑林胡乱寻思着,拉开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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