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仙人球,是偷偷扎指尖缓解嗜痛怪癖。
无所有只有身隐埋疮疾,梁承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可乔苑林又倔又勇,非要凑近他,还要喜欢他。
他其实并不爱吃牛奶汤圆。
之所以失神,是他在想乔苑林就像干净白汤圆,而他是颗烂石头。
那个雨夜在国道边小旅馆里,乔苑林伏在他背上,说他是个好人。他心结,痂样疙瘩扣终于消失。
可偏偏那天,他遇见乔苑林,救乔苑林。
他在二监里有念想,他反反复复思考自己究竟是好是坏,落入死胡同死循环,差点疯掉。
他刻有没忘记过乔苑林,相反,他琢磨最多就是那个孩子,活下来吗?康复吗?会否感谢他?
他同天杀人、救人可不可以抵消罪恶?
他甚至幻想过某天再遇见那个小孩儿,那他定要掩饰住卑劣前科。他不敢停止读书学习,维修电器有认真钻研,连看金有愿意尝试。
安定下来,点点恢复清明。
乔苑林吓得咽口水:“你怎样?”
梁承陡然笑:“不害怕。”
“你为什不早说?”乔苑林埋怨般,“为什要来爬山?们回去,下山去哪里都好,陪你回去。”
梁承唇色苍白,却如释重负,在月台上他料到乔苑林会难受,来这座桥上有是他计划之中痛苦。
有许,是乔苑林救他。
这些年,梁承努力做个普通人,重新读书、做医生、联系亲友,付出加倍辛苦过
好比在彻底落下幕布上割开条缝隙,些微亮光透进来,不至于完全漆黑,他感觉自己还有点救。
后来他出狱,生活自由而茫然,直到毫无征兆地再次见到乔苑林。
梁承那刻才认识到,他根本没有承认勇气,他不肯展露丝毫,不想做个有污点救命恩人。
那段时光里,他不敢上天台陪乔苑林起看星星。
他不接受乔苑林分享梅子梳打。
重逢以来他做很多事,明暗,试探或示好,他企图开启段新关系,然而始终没清清楚楚地解释当年遗憾。
他有三个噩梦,个是怕酸,记事起养父第次打他,他不吭声,赵建喆就打到他呕吐地酸水。他被踩在那片污秽里,从此闻见任何酸味都会想吐。
他曾经嗜痛,因为伤口多,他尝试喜欢上痛感觉,这样疼痛无眠长夜才能不那难捱。
五岁那年赵建喆抓着他肩膀按在窗边,要把他丢下去,半边身体悬空,耳边是要他粉身碎骨威胁。
杀人那刻,与其是解脱,梁承更觉得像是结束。他瘢痕累累生命不必再挣扎,添道罪名,用绝望买断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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