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问:“那下次又伤心呢,还跟不跟说?”
乔苑林摇摇头:“不。”
梁承记得八年前,乔苑林在天台给林成碧打电话,打完背过身默默消解。他关灯,将乔苑林扭转百八十度。
“那你自行消化。”
乔苑林望着片漆黑:“你要走吗?”
梁承静静听着。
乔苑林声音发抖,不得已地给这段母子关系盖上章:“她彻底不需要再爱。”
从切割抚养权开始,到如今不知晓他存在另个孩子,林成碧仿佛完全是“康康”母亲。而之于他,是淡薄到连抚摸都吝啬身份。
乔苑林没有伤心落泪,只觉心里块位置摇摇欲坠许多年,终于挖去,空洞,凹陷,透着搅乱他呼吸寒风。
他埋首在梁承颈间,妄图堵上,求道:“医生,你救救。”
梁承记得对方说要去岭海两天,这是连夜回来?他走去,在乔苑林膝前蹲下,问:“什时候过来?”
乔苑林似乎在走神,瞳孔迟钝地聚焦,从包里掏出包小鱼干,说:“给你带特产,原味。”
梁承又问:“出什事?”
乔苑林吐槽:“涨价好多啊。”
梁承瞧着神情不对,拉乔苑林起来,带到办公室里。没有别人,门关上,乔苑林立刻直勾勾看着他,像某种暗示。
梁承走上前,跨越当时上下和段栏杆距离,从背后把乔苑林拥住,说:“你个人可以随便难过,要陪就谨遵医嘱,限时十分钟。”
片刻后,乔苑林按住他手背:“梁医生,你低估自己医术,七分钟就好。”
几近夜半,里间休
梁承平静面容上掠过丝疼惜,他很久没想起林成碧这个人,印象麻木,叫乔苑林这句话唤起知觉。
哄或安慰,他均不擅长,忖度会儿,他打算用足够坏自身经历来让对比,以慰藉二。
这时乔苑林先抬起头,眼眶微红,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梁承:“嗯?”
“不该跟你说这些。”乔苑林后悔,对被父母抛弃人倾诉,是另种残忍。
梁承怕会错意,说:“你怎?”
乔苑林道:“轮渡上风很大,吹得冷。”
梁承听着委屈,但直觉乔苑林不是因为吹风而委屈,他上前捉住那双肩膀,压向胸口,说:“如果是想让抱,不用硬撑着拐弯抹角。”
刹那,乔苑林坚持天体面濒临崩溃。在林成碧那里失意无限蔓延,他怕同事察觉,怕自己沉湎,怕东怕西,甚至要借包小鱼干为此时投奔找个理由。
他抓着梁承白大褂,闻见梁承身上气味,他安全,也放弃,说:“今天遇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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