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根本没答应搬来,坐着不动。气氛逐渐尴尬,他从果篮里拿个猕猴桃,故意弄得满手毛,去厨房洗手。
水流掩盖住脚步声,贺婕进来,体贴地递上块毛巾。
“谢谢。”乔苑林擦干净,三两下将毛巾叠成四方豆腐块。
贺婕看在眼中,说:“梁承还没忙完,过不来。”
这话稍显突兀,乔苑林凭直觉问:“您是不是知道,跟梁承以前认识?”
乔文渊从厨房出来,说:“排骨腌上,鱿鱼切花刀。”
乔苑林险些吐句“靠”,他吃十几年保姆做饭,竟有朝日见乔文渊下厨。现在跑还来得及,他问:“爸,你让来,是吃你做饭?”
“少阴阳怪气。”乔文渊解下围裙,“你要是懂得孝道,就该给做顿饭吃。”
贺婕极怕他们吵起来,安排道:“都坐下歇会儿,老乔,不是答应打下手,剥头蒜。苑林,今天尝尝手艺。”
餐桌是六人位,中间道刺绣桌旗,寻常人家摆花瓶果盘,这儿放着电子血压计、血糖仪和大瓶消毒洗手液。
瘦身形仍保持着份少年感。
那辆二手摩托辗转卖到哪里,如今跑单要多少起步费,五块钱首歌究竟是亏还是赚?
体检结果如何,走出医院往东或往西,“不同路”里淡然和记恨各占几分?
他切无从得知。
之后乔文渊又打过通电话,乔苑林明白躲不过,周六早晨,拎着篮水果去新家拜访。
贺婕点点头,婚礼结束梁承告诉她,犹豫数秒,她道:“梁承说你知道他事情,挺惊讶,因为那件事他绝不
乔文渊当领导力求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问:“贺婕,你给梁承打电话,叫他过来起吃饭。”
“打啦。”贺婕说,“他够呛,有个特难伺候老爷子早找他,去医院加班。”
乔文渊道:“再打个,看他中午能忙完。”
贺婕去客厅拿手机,走开,乔苑林不高兴地说:“不是叫自己来吃饭吗?”
“都是家人,人多热闹。”乔文渊以为他吃醋,“肯定最疼你,行,别耷拉脸,去卧室看看有什需要添置。”
高档小区,绿树连荫成片,附近是繁华商圈。从婚礼到房子,乔苑林看得出来,他爸很重视这份感情。
但也不必在窗户上贴排“喜”字吧,老远就把人闪瞎。
乔苑林按门铃,开门是贺婕,没化妆,长发松垮地挽在脑后,是他从小只在电视剧里见过温柔。
贺婕笑着:“快进来,路上热坏吧。”
玄关好几平,乔苑林边换鞋边环视四周,宽敞,厚重美式风格,就是新房子没什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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