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他冷得打战,双颊股股湿凉水流下去,令他像个笑话。
梁承进入车厢,找到靠窗座位,却不向窗外斜视方寸。他低垂着眸,牙要咬碎,薄唇要抿出血来。
车门关闭,列车缓缓启动。
梁承拉开背包外面口袋,掏出平安结,开现扣环中塞着张卷起纸条,他展开看,上面是乔苑林工整笔迹——
梁承,你定要去最好地方。
尽,他只要留住点念想。
点点就好,像三年前纽扣那大。
乔苑林抵上全部勇气和尊严,颤声问:“你对,有没有哪怕丝毫喜欢?”
那双眼睛洇着片红色浓雾,眼底似海,心意如波,梁承竭力禁受着,低声道:“最后告诉你次,根本不会喜欢你。”
乔苑林怔忡地松开手。
空寂月台,大梦初觉,乔苑林嗫嚅着挥挥手。
“而,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梁承却反手抓住,将乔苑林把拽进怀里,胸膛相撞,他紧抱住他。
来往行人似云烟,梁承贴着乔苑林耳骨,如吻如啄,闭闭眼睛说:“你知道,救你和杀人,是同天。”
所有念头瞬间消弭成空,乔苑林簌簌开抖:“什……”
梁承刽子手般:“乔苑林,你听好——永远不会对你产生爱意,因为看到你就想起那天罪恶。”
乔苑林空洞地僵在月台上,他被真相凌迟,只剩具无法动弹躯壳,梁承放开他,在混沌视野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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