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也望过去,安稳生活对他来说果然太奢侈,这段日子就像描摹出镜花水月,不容深究,否则随时会败露。
那不如他亲自割开道口子,还能落个坦荡潇洒。
他神情蒙着层锋利冰霜,底下藏着被百般蹂躏后依旧高傲自尊,里子面子,内心和躯壳,全撂在这儿给乔苑林过目。
梁承重复道:“都不在乎?”
乔苑林怔愣着。
噼噼啪啪打湿玻璃窗,乔苑林盯着雨刷,从左扫到右,在渐渐滂沱雨中显得疲惫不堪。
他看不清路标,不知道梁承要带他去哪,只路朝西,裹挟着匆忙披落夜幕。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车也消失,金杯在偏僻国道上飞奔,忽急忽慢雨,重合乔苑林惴惴心率。
梁承握着方向盘言不发,眉心至下颌蜿蜒着道陡峭线条,像光,也可能是骨骼,叫人不敢细看。
他们穿过偌大平海市区,到郊外,茫茫黑夜望不到高楼和民房,双排路灯照着空寂无边马路。
梁承又说:“哪怕,杀过人。”
乔苑林愈发忐忑,煎熬地度过近三小时车程,四周空旷,大片规整而集中建筑出现在视野里。
梁承终于踩下刹车,雨也停。
乔苑林曾问他从哪来,他回答城西,现在已经到。
挡风玻璃上水行行往下流,乔苑林望向不远处紧闭大门,威严,肃穆,沉闷,他睁大双眼,被门边大字如钢钉般钉在座椅中,动弹不得。
——城西第二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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