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蒙圈晚上,决定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可他太磨蹭,光挑选球鞋用礼拜,出发前已经平复得差不多。
此时因为房间问题,新愁旧怨起涌上来,乔苑林要让自己冷静下。
他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说:“算,撸完课题再生气。”
书桌对着窗,光线慢慢黯淡,乔苑林心无旁骛地写到黄昏,等太阳落山,他拿出包红薯干吃,边嚼边打量旁边双人床。
晚上睡觉他躺外面还是里面?那位租客胖不胖,多大岁数,毕竟在王芮之眼里四十岁也算小伙子,他可不想跟个叔叔睡块。
房间那整洁,说明租客爱干净,乔苑林确认道:“租客不是女生吧?”
“做梦呢?女生谁跟你挤?”王芮之说,“是个小伙子,姓梁。”
乔苑林不习惯跟人合住,问:“那他租到什时候?”
王芮之犯难道:“签半年合同,怎也得秋天。”
切已成定局,乔苑林返回卧室,气不顺地碰上门。他在书桌前坐下来,桌上放着台他小学淘汰不用旧电脑。
爷喜欢打呼噜,在世时便单独睡在这间卧室。家具都没换,边边角角已经老到掉漆。
床边是书桌,乔苑林把书包放在椅子上,瞥见桌角台历。
今天日期上打个鲜红叉。
他警觉起来,指尖在桌上抹,比乔文渊脸都干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台灯旁边有个眼镜盒,窗台上放着盆长势良好仙人球。
他出去扒着楼梯栏杆,冲楼下喊:“姥姥,卧室怎好像有人住啊?”
十六岁大青少年,半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牛逼,半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倒霉。乔苑林目前属于后者。
遭遇父母离婚就罢,最绝是乔文渊和林成碧挑他考SAT日子去办手续。
全家人吃最后顿团圆早餐,虽然食不知味。他考完试回家,茶几上亮着两本离婚证,他第次不必汇报考得如何,只需接受父母彻底分手事实。
更受打击是,林成碧主动放弃他抚养权。
整个过程毫无温度,乔文渊和林成碧劳燕分飞。二位气都没喘,个回医院做手术,个飞外地跑采访,没人安慰曾经爱情结晶半句话。
缝纫机声音停下来,王芮之说:“哎呀,忘告诉你,朝阳卧室两个月前租出去。”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乔苑林原以为找到避风港,结果避风港成出租屋。
他去对面背阴小卧室瞧,又潮又暗,还没打扫干净,和另间对比惨烈。
乔苑林又出去问:“姥姥,那怎办?”
王芮之答:“跟人家讲好,小卧室收拾好之前你们先挤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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