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他轻声说,只二人听到,“还没有提条件。”
项行昭微低着头,声音也变得羸弱缥缈,仿似认输:“大限将至,没多少日子。”
项明章面无表情,终于答应:“好,项珑可以回来,但只能是送终。”
周围阵哑口无言,沈若臻忽然问:“项董,齐叔跟随你多年,他做出这种事你是不是痛心疾首?”
项行昭说:“是。”
“没有血缘亲信背叛,项董不好过,所以各位不让项先生多问句。”沈若臻思路分明,“那项珑身为亲生父亲抛弃儿子二十多年,项先生承受痛苦是不是只多不少?各位怎就能理直气壮地对他提要求?”
项琨脸庞有些红:“大家只是——”
项行昭抬手打断,用双浊目审时度势,他改口恳求:“明章,做什都行,只要你让项珑回来。”
表态道:“项珑在外面有家庭,身体也不好,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
“这算什理由。”项琨说,“项家只认你和你妈,他家庭在这儿。”
大伯母道:“是他不回来,还是你不让?”
不待项明章回答,沈若臻突兀地笑。
众人侧目,伦叔语气好奇:“楚先生,你在笑什?”
项明章近乎明示:“爷爷,你真要他回来,不管什条件?”
项行昭扶着轮椅站起来,毯子从腿上滑落,他两股战战,比上次见面更加佝偻。
衰竭皮囊下,只剩眼睛透着股精光,事已至此,他不达目不罢休:“答应,只要项珑回家。他病,就拖回来治病,他病死,要见他尸体。”
项行昭身体摇晃,旁边人都去扶他,他挥开,努力朝前伸着手。
项明章迈近步,被项行昭抓住双肩,祖孙距离那近,他闻见对方浑浊带着药味气息。
沈若臻遗憾地说:“笑自己白跑趟,估计讨不到说法。”
项琨皱眉道:“案子没结,们也束手无策。项家律师都在,可以先谈谈补偿,你尽管提要求。”
沈若臻说:“各位对项先生这个自家人尚且刻薄,不敢信你们承诺。”
项環问:“这话什意思?”
沈若臻道:“白小姐避世深居,你们把她拖出来说事,是不是忘抛弃她就是项珑?还有,项先生刚遭遇绑架案,差点被撕票,撞大运才捡回条命,案子没结,凶手没判,竟然先被帮至亲逼迫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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