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间溢出热泪,滴滴砸在他脚下。
医院里总是有“滴答”声,眼泪,输液瓶,监测仪器,时钟反而排在最后。
数不清分针走多少圈,手术提示灯熄灭。
项明章站起来,冲到门前两米外停下,等得心急如焚却不敢靠近。
手术室门缓缓拉开,两名医生疲惫地走出来,问:“患者家属——”
“是疯。”项明章说,“他为救居然挡枪,该中弹人是,该躺在里面受罪也是。”
许辽不善言辞,只能道:“他在乎你,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别来这套。”项明章说,“不过是受益人让自己心安理得罢。”
许辽问:“你会心安理得吗?你不会。所以你清醒下,你还要处理好之后事情。”
项明章反问:“处理什?要是手术结束传出坏消息,进去用他用过手术刀,给自己刀也许还来得及追上他。”
:“叫人准备好。”
许辽看他脸色阴郁,问:“你要干什?”
“要杀他。”项明章抬手指着手术室,口气很轻,“里面要是有事,就让项珑立刻死,要他偿命,让项行昭尝尝是什滋味儿。”
许辽愣道:“项先生,你不要冲动。”
项明章接着吩咐:“通知项環和项琨,告诉董事会和项樾全部股东,还有记者新闻社,把消息散出去——项行昭绑架亲孙子,他要谋杀。”
“是。”项明章又迈步,满脸斑斑,掩盖不住胆怯,“他……怎样?”
医生端着只消毒托盘,说:“情况非常惊险也非常幸运,子弹射中枚怀表,偏离心脏致命位置。”
项明章怔忡道:“……怀表?”
医生递给他看:“毫厘
许辽哑口无言,白咏缇本就担心,他必须保证项明章不再出事。
远处等候警察来帮忙,还有两名医生,三五人用蛮力把项明章控制住,给他注射支镇定剂。
浑身伤痛,针扎就像虫子叮下,项明章感觉不到有药物注入体内,反倒觉得残存点精神被抽走。
项明章颓废地在长椅上坐下来,躬着后背,低垂着头,双臂支在膝盖上。
他张开路牵着沈若臻右手掌,慢慢捂住脸。
许辽试图捉住项明章肩膀,说:“所有账定会算,你现在要冷静点。”
项明章充耳不闻,清点道:“项珑身死异国,项樾丑闻缠身。项行昭儿子、产业、他老命……”
许辽几乎抓不住他:“项先生!”
项明章扬手挣脱,,bao怒而绝望:“要是沈若臻死,就他妈让所有东西都于事无补!”
许辽无暇顾忌“沈若臻”这个名字,他后退步:“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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