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说:“如果在楚家睡得着,你就不会大半夜跑出去,想让你松松精神。”
沈若臻被戳中弱点,但不足以让他示弱,项明章又道:“猫是起养,就当陪陪灵团儿。”
这傲慢人要凭只猫当借口,沈若臻想起之前办公室,项明章抱着他说“哪也别去”,他身份和来历让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答应道:“在这里待三天。”
“好。”项明章暂且放心,掀开床上鹅绒被,“折腾晚上,睡觉吧。”
那个春夜是分界点,前生已成故梦,他在这里后世幸得个项明章在乎。
沈若臻问:“项先生,消气?”
项明章抽张纸巾擦手:“如果没消呢?”
沈若臻道:“你可以骂两句发泄。”
项明章“啧”声:“沈少爷真金贵,就让骂两句。”
项明章说:“你坐床上去。”
沈若臻脚踝在哈尔滨河里冻伤,浸冷水就会红肿,他坐在床上曲折双膝,挽起裤脚说:“自己来。”
项明章倒些药酒焐热:“沈行长不是很会摆架子?”
沈若臻脚踝被握住,灵团儿嫌药水难闻,从他怀里蹿到床尾,皮肤被揉得温热,酥麻,他跟着并心软,忽然道:“是在海上出事。”
项明章问:“在1945年初春?”
沈若臻身心疲倦,放松下来很快睡着。
项明章悄悄退出房间,走廊上恭候着名穿西装男人,姓赵,负责管理缦庄南区总务。
项明章平时很少过来,更没带过人,他往外走:“叫厨房准备些吃,清淡点,他醒可能会肚子饿。”
赵管事说:“
沈若臻失笑:“那你想怎办?”
项明章不是个幼稚人,小孩子需要发泄,成年人要做是解决,他把不稳定情绪抛在海岸公路上,此刻恢复冷静:“有事要办,你在缦庄待几天好不好?”
沈若臻没想过:“家里人不知道在外面。”
项明章说:“会派人告诉楚太太。”
沈若臻问:“你想关着吗?”
“对,是个春夜。”沈若臻说,“乘船进行安全转移,夜半在海上遇到风,bao,船沉,以为自己会葬身大海,谁知竟然……”
项明章道:“所以亚曦湾救上来人是你,你醒过来就在楚家病房,在二十世纪?”
沈若臻永远记得睁开眼睛那瞬,说:“醒过来就见到你。”
他在这段时空见到第个人是项明章,发现他身份也是项明章。
坠落大海时候,他什都抓不到,而凌晨在海岸上,海水不过浸没膝头,项明章就像疯样将他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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