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问：“爸爸妈妈呢？”
豆豆答：“死啦！”
林予猛然回神，他都十八
，爸爸妈妈早就死，他怎
忘呢。哀伤地叹口气，他歪头靠在豆豆
肩上，问：“豆儿，你
“……才不是。”林予将手臂环得紧
些，“
胡说八道呢，你压根儿就不傻。”
豆豆追问：“喜欢小鸟？”
林予其实不怎喜欢小鸟，他胆儿小，怕小鸟拿嘴啄他，二怕鸟往他身上拉粑粑，衣服弄脏又要挨揍。所以他犹豫会儿，回答：“你抓小鸟肯定喜欢，但是小鸟也有窝，咱们还是不要抓它。”
豆豆无法完全听懂，只明白林予回答很长句，于是还问：“喜欢小鸟？”
林予认输道：“喜欢。”
草人。稻草人却会动，扔下怀抱两卷稻草，摘下脑袋上草帽，用力挥着、笑着。
林予兴奋地拔腿狂奔：“豆豆！”
他逆风穿行，在青色麦浪中驰骋，笑声回荡在麦田中，带着无限精神气和快活。豆豆张开手臂，待他飞扑而来便将他抱个满怀，甚至险些被撞倒。
豆豆比林予大十岁，个子也高，问：“鞋、鞋丢？”
林予低头看看自己脚，慌张地说：“别告诉爸爸妈妈，不然又该挨揍。”
“那，抓！”豆豆忽然跑起来，惊起片在麦田里吃麦子麻雀，林予搂紧对方，脚趾头都绷着劲儿，跟着高呼尖叫，出脑门儿汗。
豆豆背着林予走回村里，路上遇见其他孩子，四目相对电光火石，豆豆只会瞪眼和乱吼乱叫，林予跳下来，捡起块砖头就吓唬人。
“告诉你们，不要趁不在就欺负他！”林予气势十足，挥挥手中砖头，“这砖头下去你们就脑袋开花！笑话豆豆傻是吧？让你们变成大弱智！”
他举着砖头追赶其他小孩儿，小孩儿们四散逃跑，都被他不要命气势唬住。林予追段路，把砖头扔掉蹲下身，揉揉被擦破双脚。
他和豆豆回家去，家里虚掩着门，谁都没在，他们俩小屋里有点乱，桌上铺散着几十张卡片。豆豆去打盆水给他洗脚，他们并肩坐在床边，齐齐地望着窗户。
豆豆发出串笑声，他把草帽扣到林予脑袋上，弯腰把林予背起来。林予环着豆豆脖子，问：“他们又让你假装稻草人？”
豆豆支支吾吾地回答：“逮……小鸟，你喜欢，小鸟。”
“他们”是指村子里其他小孩儿，大家都知道豆豆是个傻子，所以经常戏弄他。麦田里有稻草人吸引麻雀，他们就骗豆豆，说林予喜欢小鸟，让豆豆假扮成稻草人。
林予气得直晃小腿：“你傻啊！又相信他们！”
豆豆老实承认：“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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