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月这会儿只手支着脑袋,盯着某处也出神,闻言酒杯晃,杯中酒液撒出沾湿指尖也不知情,懒洋洋地扫姬廉月眼,她说好。
然后,姬廉月看见她抬起腿动动,紧接着从桌下她裙摆里,钻出来个黑衣侍卫。
姬廉月石化。
那侍卫侧着脸姬廉月看不清他
她身后那侍卫闻言,木着脸低头看她眼,抿抿唇,不说话。
姬宴月笑得更开心些,花枝乱颤笑着笑着忽然又“哎哟”声,停顿下,缓缓抬起手整下胳膊上衣衫:“这天气,蚊虫就迫不及待出来咬人。”
姬廉月懒得看她和自己侍卫眉目传情,冷着脸坐稳,又听见她用带着气息声音娇声抱怨姬他薄脸皮,怎能因为婚姻不幸福就连姑姑都不肯见。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姬廉月恨不得抽出身边侍者刀刮花她如花似玉脸。
“你若是送拜贴来,只是为同讲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便走。”姬廉月不高兴地说。
要强求霍显尚驸马,反对声音最大也是她——
想必是不希望姬廉月再过上和自己样日子。
而最惨是,如今姬廉月还真就被她语成谶地说准。
所以婚后,姬廉月直觉得尴尬,非正式场合,也没怎见过这曾经和自己好恨不得天天黏在起皇姑姑。
踏入邀月楼,远远就听见丝竹歌舞之声,姬廉月抬头看看天,唇角抽搐:这他娘天都没黑呢。
“瞧这狗脾气,说谁老人呐!”葱白指甲隔空点点姬廉月,完笑吟吟捏着手中白瓷酒杯,“若有女儿,谁说就不是这样呢?”
这话里几分寂寞,姬廉月不说话。
心不在焉同姬宴月说几声,姬宴月原本还打发几个侍从在姬廉月旁边侯着,见他微蹙眉心烦得很样子,只好挥挥手叫他们散开。
耳边丝竹之声,听到姬廉月耳中越发不耐。
“你让他们下去,”姬廉月任性道,“同你说说话。”
前来迎接侍者眉清目秀,放到外头也算是英俊小生,见姬廉月冷眼看着自己,也不会不自在,大方笑,转身前去通报。
邀月楼前,场面比姬廉月想象又稍微“庄重”些——
姬宴月此时身襦裙穿严严实实,端坐于桌前手执酒杯,面前摆着数果盘……身后侍卫各个像是锦衣卫退休就转职进来,身长八尺,英气逼人,丝毫没有印象中面首该有油腻模样。
姬宴月就没把自己这套着侄女皮侄子当外人,懒洋洋地让人领他进来,又让他坐在自己不远地方。
“怎老盯着姑姑侍卫看,”姬宴月笑意慵懒,“喜欢就带回去,姑姑又不是不肯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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