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是好,但若不杀了那贱人,怎么对得起左家死去的那么多弟子?怎么对得起从小待他如子的左峦?
钱泽良也就这样一说,见他当了真,安抚地拍拍他肩膀,道:“说笑而已,不过就这么杀了有什么意思?步年现在就在山下,你不觉得当着他面杀了才爽快吗?”
他武功才能都不行,坏水却是一肚子接一肚子的。
冯漳陷入沉思,他恨莲艾不假,却也更恨步年,只要能报复到步年,无论什么样的办法他都是愿意去尝试一下的。
“大当家说的是,就按大当家说的办。”他微微躬身,算是被说服了。
钱泽良派了冯漳去取赎金,十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赫连秋风直接用马车装箱,也装了五辆那么多。
因为怕赫连秋风搞什么花样,冯漳叫探子一直盯着交易点,直到人都走光了,只剩那几只箱子,他们才纷纷围拢。
冯漳打开箱子,差点被白花花的纹银闪了眼。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多的钱,不禁有些蠢动,拿起一锭银子放在齿间咬了咬。瞧着银子上的牙印,他露出了抹新奇的笑来。
“原来来钱可以这么容易。”
苦练武功,谋逆造反,到头来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吗?逆贼与山贼,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既然当山贼能得富贵,他为什么不当?
钱泽良笑了笑,让底下人将箱子抬到库房,随后勾住冯漳肩膀,哥俩好地说要和对方一起喝两杯。
谁也没有发现,那几个装满白银的大箱子,其中有一只的箱子底部,不时会滴下一滴粘腻的,褐色的,仿佛蜜糖一般的液体。
步年与左翎羽结盟,却也并非一下子就对对方信任有加了。兵不厌诈,口血未干而毁约者不是没有,他这个人多疑,也谨慎。
多亏了钱泽良为人贪婪好财,他与赫连秋风联系,知道十万两赎金的事,便让赫连秋风在其中一只箱子地部滴上了特制的花蜜。这种花蜜十分特殊,专门吸引一种蓝紫色的引路蝶,只要方圆百里内有,它们就会纷纷去追寻。
而只要找到通往风雷寨的路,再结合左翎羽给他们的
大手一挥,冯漳叫人将几只大箱子搬上他们自己的板车,往山上而去。
因为怕车轮,bao露了他们的行进路线,有两人是专门负责用树枝枯叶做伪装,扫去身后车轮痕迹的。就这样,一群人赶着车,浩浩荡荡回了风雷寨。
钱泽良早已等了多时,箱子刚放下地,他就迫不及待上前查看。
“这银子成色真不错哟,”他眼都移不开,“真想一直养着那赫连老二,让赫连秋风一直给我送钱。”
冯漳起先还笑着,一听这话立马拉下脸:“大当家,你答应过我的,拿到这十万两银子,你就会将那贱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