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玉盘,高悬于中天。繁星在它周围,都要被它光芒掩盖,变得黯然失色。
步年也
左翎雪将棋子整理好,放入各自棋盒:“要他上钩,有人或可帮忙。”
雍王来兴致,身子微微前倾道:“哦?他连杀父之仇都能忍得,还有谁能激他激?”
天子失德,心中唯有享乐,朝中事务大半都被太后把控,而太后是个只顾眼前利益,不顾将来。因忌惮步家在军中威望,便设计除掉步老将军,结果是既没有把步家搞死,又与步家生嫌隙。
雍王想到太后作为,心里也十分反感。简直愚蠢透顶,和她那个外甥女个样,都是成不大事。
“殿下放心,自有安排。”左翎雪完美五官瞧着犹如仙子般,神色淡然间却布下场精心杀局。
雍王府竹林雅轩中,白色纱帘随风轻扬,左翎雪与雍王坐于棋桌两头,个执黑,个执白。
黑子势大,白子眼看要输,棋手却仍是不紧不慢,似乎对胜负并不关心。
“韬光养晦多年,认那毒妇为母,还要忍多久?”雍王落下子,又将白子出路截断。
左翎雪秋水般眼眸望向他,淡淡道:“殿下莫急,要谋大事,至少要除掉步年。”
她说到步年名字时,连眼都不眨,不要说曾经情谊,就连陌生人都不如。
***
步年进到莲艾院子,看到他坐在亭下长椅上,双手趴在木栏上,正仰头发呆。
“看什呢?”
莲艾收回视线看向他:“……看月亮。”
步年惊讶于他还有赏月雅兴,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也往外看过去。
“步年到底什意思,以你与他交情,看不透他吗?”雍王在自己地盘上,终于可以脱去伪装,露出野心勃勃真面目,“不过有点你说对,无论他反不反,都是敌人。”
身为未来雍王妃,被未婚夫当面提及与别男人“交情”,本该是件十分尴尬事,可左翎雪脸色并无变化,甚至唇边还勾起抹浅笑。
“他从来不与说朝堂之事,就连步老将军被刺身亡,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她自嘲笑,“步年不是个多话性子,与他相识于战场,相知于少年,之后聚少离多,也说不上多熟悉。”左翎雪白子已无反败为胜可能,她便干脆认输。
其实与其说步年话少,不如说他为人谨慎,连她都不能完全相信。只是她却不想将这点告诉雍王,总觉得说,自己就要更可笑几分。
雍王摩挲着手中棋子,道:“要除他,不难,让太后动手便是。这样事,她反正也不是第次做。”说道此处,他满脸讽色,“只是怕步年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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