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在这院在这府中发生种种跑马灯般在郁赦脑中飞快闪过,郁赦紧紧扣着床沿,手指要掐进去。
往昔相处日夜,大体其实是轻松开心,但要是加上“钟宛当日早已倾心与他”这个前提后,再甜糖,不免也带苦味。
郁赦直不敢同钟宛确定,怕就是这个。
他不敢回想。
他不敢想早已倾心于自己少年钟
钟宛失笑:“你还有不敢?什事?”
郁赦看向钟宛,眼中几乎是带几分望而却步,“你是什时候心中有?”
钟宛心道这有什不敢问。
钟宛其实不爱提这些事,之前被汤铭语道破心事时候,几乎有些恼羞成怒。
但他今天想哄哄郁赦。
他替郁赦疼。
过往之事,根本不能细想。
桩桩件件戳人心。
郁赦发病时候,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小心吃茶叶样子,到现在还映在钟宛心中。
这人居然会以为自己跑,不回来。
郁赦脊背僵硬,他抬手按在钟宛腿上,不让钟宛再乱动。
钟宛轻佻道:“你摸腿做什?”
郁赦飞快移开手,修长手指攥在床沿上,指尖泛白。
他不是不想跟钟宛亲近。
之前不越雷池步,是想给钟宛留步余地,将来自己或疯或死,钟宛都还有选。
“初始……自己也懵懵懂懂,当时年纪太小,也说不清楚。”钟宛忍着难为情说实话,“认真算起来,大约是……初见你时候吧。”
钟宛又用膝盖撞郁赦下,不太好意思道:“比起你,动心可早多,你高不高兴?”
郁赦脸上并不见欣喜。
“所以,七年前你刚来府上时候。”郁赦看向钟宛,眼中带几分不忍,“就已经倾心于?”
钟宛呆下,“是啊。”
要是真不回来,子宥要怎办?
那少点茶叶,他能吃多久?
郁赦心中几番挣扎,看钟宛眼,皱眉,“又在想什?!”
钟宛道:“想以前事。”
郁赦短暂怔下,似乎也想起从前,他沉默片刻,道:“归远,有件事,直想问又不太敢问……”
之后仍不肯肆意亲近,是少年时留下君子骨在作祟,他总觉得没名没分,不管不顾做不太对。
还有就是钟宛这幅破身子实在禁不住什,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因为这点儿事出个什岔子,那也太冤。
偏偏钟宛不懂顾全大局!
钟宛侧头看着郁赦,低声笑下,他其实也没想怎样,就是想逗逗郁赦,随口撩拨句。
身世痛,虽被郁赦这顿阴差阳错发疯混过去,但细想起来,钟宛还是觉得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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