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将茶包揣进怀里,打断他:“你去吧。”
冯管家怔,点点头,退下去。
晚间,郁赦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横七竖八马车轮,轻声道:“送回去?”
身后人欲言又止。
郁赦心烦意乱:“不会说话?”
“送是送回去,但……”刚从黔安王府赶回来冯管家上前,双手把那份卖身契放在桌上,“可钟少爷……他不要。”
郁赦倏然回头,冯管家又讪讪从怀里拿出个小纸包出来,干笑,“钟少爷说,这是他原本要送给世子茶叶,可惜被他自己喝没多少,只剩这小点,钟少爷说,世子若不嫌弃,让老奴给世子泡壶……”
钟宛把手拢在炭盆前,笑,都老大不小,不能再那般没脸没皮痴心妄想。
天渐黑时候,宗亲们都要回府,钟宛自己在灵棚里眯觉,精神大好,出来寻着宣瑜,两人起出府。
正看见宣琼人气急败坏闹腾,钟宛侧耳听……
“们这好好车轮子,就这没!”
“都说没看见!怎可能?!”
。
钟宛个人占着个灵棚,郁赦刚刚来过,没人敢再进来,他乐得自己清净,坐在蒲垫上烤着火发愁。
郁赦神智虽然有点点不太对,但他并没真疯,钟宛很确定。
不说别,天家无情,郁赦若真成个疯子,崇安帝还会如此放纵他?
不将他幽禁至死都是好。
郁赦半晌说不出话来。
郁赦低声道,“给。”
冯管家把那小包茶叶递给郁赦。
郁赦两指捏着好似毒|药般小纸包,心累道,“这也太……”
冯管家赔笑:“是太少,钟少爷把茶叶匣子倒空,只剩这些,但也够沏壶,给世子……”
“那车轮子自己滚走?”
“放屁!”
宣瑜懵懵懂懂:“什东西没?”
钟宛也不甚明白,干巴巴道:“谁知道,丑人多作怪,瞎闹呢。”
钟宛有心看看热闹,奈何天不早,明日还得过来,钟宛等片刻,等着宣从心轿子出来后就招呼着人回府。
如此放纵,必然还是有所图。
所以郁赦行事悖逆原因,崇安帝肯定是知道。
“只要没真疯就好。”
钟宛挺达观,只要人没事,切都好说,至于对自己态度忽冷忽热……虽那点儿“热”虽然可能是自己臆想出来,但钟宛觉得还是有。
这些不合常理作为,有个说法是能解释通,但钟宛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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