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打算?”严平山接着问道,“你要先同郁小王爷修复关系?怎修复?有能帮忙吗?”
“没有,这事儿只能自己来。”钟宛自己其实也头疼,“闹成今天这样,本就尴尬,他脾气又变许多……想先和缓点吧,慢慢地示个好。”
严平山不懂:“如何慢慢示好?”
钟宛也没头绪,他转念想起什来,问道:“黔安那边前些日子又送来不少土仪,送光吗?”
“没有。”严平山道,“大多送入宫,又往老宗亲府上送些,还剩
严平山:“……”
严平山心里阵心酸阵好笑,他想下道:“只是……将来若有万。”
钟宛点头:“生死有命,自找。”
初来京中时,钟宛确实没留下打算,但回想冯管家说话,钟宛觉得这边可能更用得着他。
明知郁赦时时命悬线,钟宛哪儿还走得?
钟宛突然道,“你知道……史今史老太傅书房叫什吗?”
严平山愣下,不明白钟宛怎突然说起这个来,“叫什?”
钟宛道,“四为堂。”
“当年头次去太傅府上,看到书房上匾额时,胸中心潮澎湃,觉得这三个字提实在太好。”钟宛眼中带笑,“四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年时不懂事,心高气傲,觉得身边琐事都不值提,唯有这四件事值得去耗费心力,觉得将来定要封侯拜相,才不算辜负这腔报复,后来……”
“好吧,府里有照应,你切放心。”严平山宽慰钟宛道,“王爷胆小,不定是坏事,胜在稳妥,将来娶个能操持家事王妃就好,只是小姐……”
钟宛道:“不要强给她定人家,听她自己意思,不行就招个小女婿吧,养在自己府上,免得她这脾气去别人家里受委屈。”
严平山苦笑着点头:“是。”
说话间伺候宣瑞人来,说宣瑞不知怎,突然发起热来,已经开始说胡话。钟宛则命人去请太医,又让仆役慌张点,务必要让京中所有人都知道宣瑞要不行。
仆役走以后严平山起身将门帘压压,免得冷风吹进来。
“去他娘吧。”钟宛面无表情道,“能照应自己家里几口人活下来就不容易,根本就没那个能耐,是太傅高看。”
严平山急道:“你既然这惜命,就该跟们起……”
“严叔。”钟宛打断严平山,无奈笑,“但放不下,不止府里这几个人。”
严平山窒,轻声道:“你是对郁小王爷……”
“往事无须再提。”钟宛给自己倒盏茶,唏嘘,“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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