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磕个头,起身随着内侍出来。
钟宛揉揉眉心,想起自己少年时被史今拘在府中写文章情景,淡淡笑下。
内侍带着钟宛进藏书阁偏殿,引他到里间片书架前道:“史老太傅生前手抄大半是放在这里,只是奴才们都不识字,匆忙间找出来,也分辨不清那些是老太傅,烦请钟少爷自行挑拣。”
钟宛点头:“好。”
堆陈年典籍堆在起,时半会儿理不清,内侍交代好后就退下,钟宛走到书架前,逐本翻看,准备把史太傅手抄全部带走。
崇安帝审视看着钟宛,好似在猜测他说是真是假。
崇安帝道:“史太傅……很疼你。”
钟宛深呼吸下,没说话。
崇安帝扶着炕桌,回忆前事,慢慢道:“走之前,史今跟朕说……归远天资聪颖,本应枝桂折,名扬天下,当年若未受牵累,汗青卷上必有他重重笔。”
钟宛脸平静,仿佛说不是自己。
钟少爷风采,崇安帝似乎自己也觉得很滑稽,摇摇头:“回头吩咐下去,你、你那卖身契……”
崇安帝想想,问道:“是不是在子宥那呢?”
钟宛顿下,点头:“大约是。”
“他今天也要入宫,等他来,让他给你送去。”崇安帝叹口气,“让人给你脱奴籍,你以后……在黔安走动,也方便点。”
这会儿是不能装受宠若惊,那就真是在讥讽崇安帝,钟宛垂眸,不咸不淡道:“谢圣上。”
钟宛本本看下来,把前面两个书架查看遍只挑拣出两三本,他揉揉酸疼眼,又走到更靠里阁子里,刚拿起本,突然察觉身后有异动,不等他转身,已被人揽住腰,腰间手臂用力,钟宛整个人撞进那人怀里。
钟宛闻
崇安帝继续道:“归远年少经难,这些年,吃苦太多,将来若有二不周之处,请圣上念在此子命苦不易,多加宽宥……”
钟宛嘴唇微微颤动,他不肯让崇安帝看到,俯下身,将额头抵在手背上,再起身时,神色已如常。
好似在谢恩。
崇安帝长吁口气。
“没什事,去吧。”崇安帝精神不济摆摆手,“藏书阁内还有些史今留下些手抄和字画,你想要,就去挑拣二,再出宫吧。”
崇安帝嗯声,又不说话。
他不说话,钟宛就静静跪着。
“史太傅……”崇安帝突然道,“你走第二年就没,你知道吗?”
史今史老太傅死后,钟宛曾在黔安守孝年,他怎会不知道。
钟宛却摇头:“黔安路远,里外消息不通,老太傅走好久才接到讣闻,伤心……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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