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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雷切推开浴室大门,男人红色头发因为湿润变成深沉酒红色,而不像平日里在阳光下时那耀眼,未擦干水珠顺着完美肌肉曲线路下滑,就好像无心诱惑似路划过肚脐最后流入令人遐想无限内裤中。
雷切垂着眼,顺手拽过放在浴室边木架子上洁白浴巾,无视耳边嘎吱嘎吱,仿佛牢房进老鼠在偷粮诡异声音。
红发男人低头,用浴巾擦着脑袋上低落水珠,三秒之后,浴巾被他把扔到脚边,终于在耳边那让人忍无可忍地、没完没地“嘎吱咔兹”咀嚼声中抬起投来。
抬头,雷切就看见下半身围着块毯子,蹲在他茶几之后抱着饼干盒狼吞虎咽黑发年轻人,饼干碎屑掉在他地毯上——自从某个毛绒生物消失在他生活中之后,男人再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急迫地面临换地毯危机……此时此刻,蹲在茶几后面黑发年轻人手边拿着是块里面有葡萄干曲奇,雷切记得,这个牌子曲奇每盒里面只有块这个样式曲奇。
阮向远掀开缠绕在身上毯子,举起手在自己眼前晃晃,透过窗射入微光照在手上,半年时间挺尸在病床,此时此刻眼前属于人类五根手指白得近乎于透明,却无论如何不会是属于兽类爪子,阮向远沉默,笨手笨脚地从地上面爬起来,当光裸、布满某个人指痕屁股蛋被阵不知道哪里吹来凉风吹过,黑发年轻人冷得个激灵,彻底清醒。
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捡起毯子围在腰间,哆哆嗦嗦地有些茫然地往前走几步——
不是吓得,而是因为……
“操,饿死。”
昨天被抓着各种姿势来遍,除幼小心灵被强行打开新世界之外,阮向远最后是被累得睡得过去,而丧心病狂蠢主人居然就这样让他觉睡到大天亮,顺便错过晚餐时间和宵夜时间……
是他比较喜欢那种口味。
雷切唇角抽抽,张嘴正欲说些什——却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始终没有抬头黑
昨天还是平安夜。
阮向远顿觉十分悲愤,放眼整个绝翅馆,在这种日子里被饿得手软脚软低血压还被迫各种劳动摆出各种奇葩姿势大概只有他个人。
低声咒骂声,滴血目光从那始终响着哗哗水声浴室门上收回来——这次,阮向远当然不可能再像当年样老老实实地蹲在浴室门口吐着舌头等蠢主人出来投喂……黑发年轻人脖子僵硬地拧动,扫视房间圈,最后,他目光停留在茶几上饼干盒上。
新,未开封。
这刻,阮向远觉得自己看见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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