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因为不满崔不去分心恍惚,而加重压在唇上力道,不愿止步门前浅尝辄止,还非要叩开门扉,将主人屋内需索空方才肯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没受伤只手按在凤霄肩上,用力往反方向推,崔不去根本没有在欲迎还拒,可惜重伤凤霄依旧纹丝不动,顽石似牢牢杵着,甚至捏住他下巴力道还加重些许,令崔不去发出声不堪重负细微吟喘。
要不装晕算,反正也轻车熟路。
他如是想道,凤霄仿佛窥破他打算,用几不可闻气音威胁道:“你要是再装晕,就当着他们面把你剥光。”
崔不去:……
雨滴不大,最怕是细细碎碎地下,夹带风尘,黏腻半夜,发丝衣裳俱已半湿,却因风起,将干未干又淋场,还不如痛痛快快被瓢泼大雨浇个满身,也好过现在发鬓湿润,几重衣裳都紧紧贴在起,重若金石,直欲将脊梁颈骨压垮。
身下是碎石泥水,躺着并不舒服,崔不去边肩膀用不上力,想起身也只能单凭只手肘,肩骨从开始撕心裂肺般剧痛,到此刻绵绵作痛,每次呼吸,他闻见不是雨水混杂泥土腥味,也不是酒肆里酒水遍地酒香,而是自己身体发出来血腥气。
这具不堪重负残躯病骨旧伤未愈,又增新伤,不光是四肢百骸传递疼痛,从前旧伤也并被引发出来,叫嚣着行将支离破碎声音如只只无形手握着钝刀子在肢解身体。
但,这些刻骨难忘痛楚,尚不及此刻唇上感觉来得鲜明。
崔不去微微睁大眼睛,时忘反抗。
他毫不怀疑凤二能干出这种事,但崔不去丢不起那个人。
犹豫之间,对方又肆无忌惮扫荡圈,终于在崔不去气息紊乱面色绯红已近无力承受时施施然退出,但灼热气息依旧在唇上残留,平日里冷白里甚至透着点灰败唇色此刻已被吮出肿胀嫣红,左月使被迫微微仰起头颅,眼角不知是淋雨,还是被气息所薰,氤出抹浅浅红痕,似怒非怒,凤霄近在咫尺,清晰入眼,知道旁人未必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不由心中得意,连带与萧履堪堪打个平手,被对方安然离去挫折感也消散许多。
明月微微张开嘴巴,连雨水落进去也浑然不知。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伤势过重导致出现走火
他似难以相信对方会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情。
重伤在身,旁人在场,除却个昏迷不醒关山海,还有两双灼灼目光瞪着他们。
两张模样凤霄脸,此刻露出毫不凤霄痴呆表情,怔怔看着他们,两块木头似。
崔不去余光瞥,顿觉骨伤更疼。
凤霄却不管不顾,旁若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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