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意味深长笑:“之前你前面有三位兄长,还都是嫡出,怎都轮不到你。但现在不同,就算崔家不受崔大连累,最终能保住性命,其中哪个执掌崔家,崔氏族人都不会答应。但你,还有希望。”
崔珮涩声道:“从未有过这种念想。”
崔不去:“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人,是需要力量,如今崔家嫡支树倒猢狲散,你若再不挺身而出,只会被人顺势踩上两脚。”
崔珮没作声,但崔不去知道,他已经听进去。
崔珮能力不差,只是长年累月,有父兄在上面,他无法出头,便连在外头当个小有名声文士,旁人说起来,也总要加句,他
“当年,是对不住二嫂托付。”他斟酌言辞,不想惹恼对方,“知道你心里有怨言,此事确是崔家对不起你,父亲他也后悔莫及。”
崔不去忽然笑下:“若当初死在外头,崔咏现在也会后悔吗?”
自然是不会。崔珮无言以对,他想起父亲直到大哥被抓走之前,还在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而不是对崔不去更好些。
思及此处,他有些心灰意冷,登时什辩解好话都不想说。
崔珮叹道:“你还有什需要做吗?若是二嫂坟茔想迁回崔氏陵园……”
人姓个崔也要想方设法与博陵崔氏沾点边,但这些诱惑,对崔不去全然无效。
“带你来,是因为你在城外先遇见崔公子他们,又结个善缘,待会儿若需要跪下来求他,你也别犹豫,只是没有吩咐,决不能乱说话。”崔珮叮嘱身旁少女。
“明白。”崔九娘面露不安之色。
夕之间,父亲杀人,母亲包庇,双双下狱,崔九娘与其他兄弟姐妹从云间被打落凡尘,受到迎头重击,镇日惶惶,不知所措。
她本该恨崔不去,可当看见那个瘦高身影从外面步入,又半点恨意都生不出来,余下万般杂绪,无从诉说。
崔不去淡道:“从未葬入,何来迁出?”
这简直聊不下去,换作旁人,只怕是要掀桌而起,崔珮却逆来顺受,不管崔不去说什,他都揽在自己身上。
“都是过错,当初要是坚持……”
“你想当崔家族长吗?”崔不去突然问。
崔珮蓦地抬眼看他。
如初见,崔不去面色淡淡,并未因为看见他们而露出喜怒。
“希望你们不是来求情。”崔不去开门见山道。
“事到如今,们怎敢?今日过来,只是想,来看看你。”崔珮苦笑。
崔不去微微颔首,大有等他继续下文意思。
崔珮顿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他个年过五旬,也曾周游各地,陛见过天子人,此刻却有点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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