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不禁抬头,正好对上崔不去目光。
不知怎,被那冰冰凉凉眼睛看,她就先虚三分。
记忆之终,仿佛也有这样双眼睛,喜怒不辨,波澜不惊。
被这双目光激起莫名怒气,卢氏脱口而出:“您还可将那继室召来问就知晓,她模样还有几分像故人,崔郎君也许能想起来呢!”
后面话,其他人也许听莫名其妙,但崔不去和元郡守却不会。
卢氏:“并非诬告,有证据!”
县令:“说。”
卢氏:“家夫君在外偷偷养外室,此事直都知,只为家和万事兴,方才睁只眼闭只眼,那外室乃是良家子,且得夫君承诺,说若是不在,就扶她为继室,光明正大嫁入崔家。”
崔三闻言跳起来:“你胡说,根本没这回事!”
卢氏冷笑:“你与她说这番话时,正好在屋外葡萄架下卿卿,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不嫌有伤风化,却不知这番话被边上丫鬟听去,又传入耳中吧?”
看,奇道范阳卢氏出身大家闺秀缘何这般失礼,他咳嗽两声:“卢氏,此乃公堂,这两位是上官,非询问不得直视。”
卢氏:“明府恕罪,崔郎君有些面善,便多看两眼。”
崔不去低头把玩腰间佩玉丝绦,仿佛没听见她话。
卢氏心头有些异样,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说话间,崔三被带过来。
元
崔三大惊:“玉松是你眼线?!”
卢氏冷哼声,不理会他,继续道:“三日前,他那外室派心腹去找孙大夫,不知说些什,只知道,那外室心腹去时带袋银两,回来时却两手空空。如今想来,必是孙大夫受人家贿赂,想要开药杀人!”
“派胡言!”孙济民白须微颤,激动反驳,“这辈子,仰无愧天,俯无愧地,根本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卢氏:“明府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搜孙大夫家,兴许还能找出那袋银两。”
她说话时,只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锐利如刀,似刀刀戳入皮肉,窥见内里。
他见卢氏在场,先是愣,再看崔不去也在,脸色又是变。
县令催促卢氏:“你现在可以说吧。”
卢氏敛衽道:“几位郎君明鉴,诚如孙大夫所说,他行医数十年,又怎会开错药,杀人性命?只因他并非错看误杀,而是有意为之!孙大夫原本想杀也不是旁人,而是,只因伙计相撞错换药,才让阴差阳错死里逃生!”
语惊人。
县令下意识望向元郡守和崔不去,却见后两人根本没与自己对视,只好讪讪收回视线,对卢氏道:“你莫要危言耸听,须知诬告是要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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