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郎也道:“是啊阿阶,这些年你不在,们都很想你,孙大夫说你死,父亲还难过得哭场,如今你还活着,们高兴还来不及,你娘事,当年另有隐情,你先坐下来,
凤霄发现,崔不去笑与平日不同。
或者说,与面对他绝大多数时候不同。
崔不去不常笑,平日大多是冷笑,讽笑,坑人成功会露出狐狸偷腥之后笑,他很克制,经常会将得意藏在眼睛里,偶尔斗赢凤霄,又或占上风时,翘起嘴角会连带眼睛微微眯起,软和眉梢霜雪。
但绝不是眼前这种,似笑而非笑,将杀意藏在笑意之后,令人摸不清喜怒深浅。
发现这点凤霄如同捉住狐狸尾巴猎人,心情愉悦,忍不住又摸出袖中折扇。
无睹,毫无拘谨之态,反是洒然笑:“崔翁连夜召等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崔珮仔细打量,怎也无法把当年那个瘦弱寡言孩子,跟眼前青年联系起来。
崔咏此时也已恢复平日冷静,拈须笑道:“无它,你们不是本地人,如今天晚路滑,怕你们找不到回来路,便派人去寻你们。若还未用晚饭,等会就命人送过去。”
崔不去面露感慨:“实不相瞒,确多年未归,差点就不认得故乡,青山绿水,依稀还是当年模样,此番除参加文会,还为祭扫先母而来。”
片死寂。
没有人去关注他为什会在雨夜凉爽天气摇扇子,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崔不去身上。
崔咏沉声道:“你们路过此地,偶遇九娘,见你们年少英才,又爱舞文弄墨,这才起爱才之心,留你们夜宿,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但说无妨,何必如此阴阳怪气!”
崔不去微微笑:“这多年过去,崔翁还是这样,点都没变,顾左右而言他,看似公正严明,却从来都是偏袒偏心,你儿子坏人名节,生下这个孽种,又纵妻谋害嫂嫂性命,你为崔家名声,力将此事瞒下,若没活着,又如何为余氏讨回公道,雪前耻?”
讨回公道四个字说得崔咏心头跳。
他拍案而起:“你果然就是崔阶!当年你年纪小,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崔家养你长大,你非但声不吭就逃出去,多年未有音信,如今竟回来痛骂亲人长辈,恩将仇报!”
在场几人呆瞬,谁也没想到崔不去会如此直白,开门见山。
崔珮失态起身,面上甚至有几分激动。
崔三和崔咏能看出崔不去眼熟面善,他自然也能看出来,那双眉眼,下巴,正与当年二嫂像个七八成。
“你,你母亲是谁?”他按捺下激动,轻声问道。
“你们不是早就猜到吗?”崔不去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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