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鹄今日既然来,肯定就不会在席上给兴茂添堵,见侍女弯腰满杯,他也跟着举杯起身,随大流说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但当段栖鹄准备仰头将酒喝下时,崔不去却叫住他:“段公且慢!”
崔不去笑道:“为何段公酒坛子,与酒坛不大样,难道因为段公在且末城位高权重,主人家给待遇,也与旁人不同吗?”
如果说崔不去刚才因为妻子被调戏而发火,还算有放矢,现在就纯粹是没事找茬。
崔不去将找事精特质发挥到淋漓尽致,让人生厌。
只可怜陈霁无端端被发作阵,待回过神来时,崔不去已经火速抱上段栖鹄大腿,他再想掀桌子也来不及,只能脸怒色瞪着崔不去背景,大管事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有在这种场合闹事机会,见状又过去安抚陈霁,也不知他说什,陈霁很快转怒为喜,不再管崔不去,转而高高兴兴重新落座。
场风波就此消弭,大管事暗暗松口气,心里埋怨不知去向三管事,今日寿宴是三管事准备,这些差事本也应该由他来出面。
“前些年去龟兹趟,有幸拜见过国王陛下,不知他现在可还好?”段栖鹄问候道。
“家叔能吃能睡,上马能弯弓射雕,下马可徒手搏狼,身体向来不错,不过最近王孙因病夭折两个,他很是伤心阵,连最爱乐舞都不听。否则,也不至于轮到被派来中原。”
崔不去既然假冒龟兹王侄子,应功课自然已经提前做好,否则骗骗高懿还可以,要骗到兴茂和段栖鹄这样老狐狸根本不可能。
大管事现在心里就对他厌烦极,忍不住大声道:“尚郎君误会,们府上酒坛子是有讲究,分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四季窖藏,每种酒只有风味不同,但同样珍贵,外头绝对找不着,等您这坛喝完,自然可以尝到另外风味
龟兹王确有名侄子名叫尚经,因为身体不好,自幼移居城外别庄,很少有人见到,崔不去说十句话里,起码有六七句是真,如此才更能取信于人。
段栖鹄闻言就点头叹道:“还请代为转达问候,请国王节哀顺便。”
王孙夭折事情,段栖鹄和兴茂也听说,两相印证,他们对崔不去身份再无怀疑。
兴茂拍拍手,早已准备多时菜肴马上流水似地被端上来,酒也坛坛地被搬上来,当着所有人面拍开泥封,酒香顿时充溢其间,闻便知是陈年好酒,饶是那些见过不少世面好酒之人,也禁不住暗暗咽下口水。
美貌侍女们捧着酒坛行来,为宾客倒酒,众人举杯为老夫人贺寿,兴茂当先饮下美酒,向母亲下拜,感谢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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