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居无定所,闲云野鹤罢,法号贱名,不足挂齿。”
凤霄哦声:“原来是个野僧,那就不能自称和尚,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借和尚身份逃过徭役,看来本座得带你回去好好讯问才行!”
他说罢就伸手来抓白衣人,后者十足警惕,在他刚刚开口说话时就已飘身后退,退十来步。
凤霄却紧追不舍,跃而起,
“去去啊,难得听你在外人面前夸,这心里头,真是受宠若惊——”
受字出口时,凤霄就已身形晃,朝他们飘过来。
白衣人反应极快,当下抓着崔不去疾退,甚至隐隐将崔不去往前推推,打算随时用他来挡住凤霄攻势。
谁知凤霄压根就不打他要害,反而将手伸向戴在他脑袋上幂离。
白衣人惊,想要抓住幂离已是不及,头顶空,顿时冷风灌顶,冰凉萦绕。
白衣人有些惊奇。
在他看来,以佛耳武功和杀意,今夜就算杀不凤霄,最起码也能绊住他,谁知突厥第高手竟如此虚有其表,连个时辰都不到,凤霄就得以脱身并追上来。
“凤郎君武功之高,还是出乎意料。”
凤霄道:“是你根本就没想走远吧,今夜来这些人里,就数你来历成谜,难道阁下不想介绍下自己,就这无名来去吗?”
白衣人:“名字不过称谓,百十年后,切尘归尘,土归土,凤郎君何必执着?”
崔不去咳嗽两声,不掩诧异。
凤霄更是笑道:“原来这年头和尚也这不老实,不好好待在庙里敲木鱼,还跑来抢玉胆,你家住持是哪位?等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月色在白衣人那颗光滑锃亮脑袋上微微反光,凤霄忍不住想起鸡蛋,还是剥壳那种。
正巧崔不去又咳嗽起来,凤霄错眼看,对方仿佛也在借咳嗽掩饰笑意,不禁觉得这病痨鬼跟自己还是挺有默契。
白衣人被揭开幂离瞬间,脸上闪过恼怒之色,但很快冷静下来。
凤霄哂道:“越是说这种话人,就越是在意自己名声,你身白衣无尘,内里必然是个挑剔之极人,对人对己皆是如此,又怎会像你表现出来洒脱?”
白衣人笑道:“对凤郎君如何评价不感兴趣,感兴趣是,你给崔道长下剧毒,将他拘在身边,生不如死,为何他还盼着你来救他?难道这世上真有喜欢被虐待人?”
崔不去冷冷道:“不喜欢被虐待,但知道,落在他手里,比落在你手里要好些。”
白衣人诧异:“除带走你时用点手段,其它时候何尝不是以礼相待?”
崔不去:“他做事,自有他目和分寸,你却不将任何人性命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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