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手背被他掐出几道血痕,却都没有吱声,只拿毯子盖在他身上,这才起身找那大夫寻些伤药来涂。
“舍弟这眼疾,真能治好吗?”
那大夫正坐在炉子旁边摇着小扇子看火,胤禛走过去问道。
老人没有抬头,只是摇首叹道:“令弟这伤,不惟独是旧疾,也是心绪起伏所致,老朽医得好他外伤,这能不能痊愈,还得看他自己解心结没有。”
胤禛脸色暗,半晌方道:“有劳大夫费心为舍弟诊治,若能痊愈,定有丰酬。”
药分内服和外敷两种。内服药再苦,胤禩都可以忍受,也不过是碗之间工夫,但外敷却更像场煎熬。
开始是清凉酥麻感觉,渐渐地开始灼热胀痛,及至后来,微痛变成剧痛,仿佛千万根针刺入眼睛般,痛得他几乎失声喊叫。
胤禛也曾不放心,让人将药方拿去逐分析,却都是清肝明目寻常药材,并无相冲剧毒东西,他想让胤禩停用,对方却不肯,咬牙坚持下来。
每日早晚各敷两次,也就是说,天要经历两次这样煎熬。
胤禛边在他背上轻抚,低声道:“你若受不住,便使人再去找别方子……”
自胤禩来此求医,他们行人便下榻在这药庐,本已给不少酬劳,相处这多天,老人从他们行止举动中,也能看出对方非富即贵,闻言忙道:“医者父母心,老朽尽力便是。”
胤禛微微点头,没有说话,显得心事重重。
这边胤禛还在为胤禩病情而担忧,那头张伯行与噶礼之争,却正是剑拔弩张之际。
巡抚衙门里,张伯行埋首案前,奋笔疾书,正起草着本月第三份折子。
之前两份,皆被帝王留中不发,只传上谕过来,斥责他与噶礼,让二人摒弃前嫌,实心办差,莫辜负皇恩。只是到如今,他们也断然不可能和
胤禩双目被条涂着药纱布覆着,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显然是在苦苦压抑着痛苦,连说话都似从牙缝里字字迸出来:“别,这都坚持十几日,但凡有丝希望,不想轻易放弃……那大夫也说,以前也有病患这痛苦过,最后都痊愈……”
他说话极是勉强,手指抓着椅子扶手,仿佛要将骨头嵌进去般,指节都泛白,胸口不住起伏,却仍强忍着没有呻吟出声,胤禛看得大是心痛,也不顾忌还有旁人在场,把握住他手。
“若是痛,就抓手吧,别忍着……”
胤禩想抽出手来,却被对方紧紧握住,双目灼痛让他无暇再说什,只能下意识抓住那只手。
半个时辰后,痛楚渐渐退去,他浑身虚脱,瘫软在躺椅上,抵不住疲惫袭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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