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那拉氏端着汤盅进来。
“爷,用些汤吧。”她轻声道。
夫妻俩对望半晌,胤禛看着她早年清秀容貌如今俱都掩埋在重重倦色之下,不由叹。
“苦你。”
这些年内宅勾心斗角,他虽没放在心上,却也知道些,若不是那拉氏直压着,只怕早已远不止如此。
对方小心翼翼道:“回王爷,小阿哥面色呈青紫,口唇呈暗紫,确是闭气窒息而亡征兆……”
年氏哇声哭起来,她身体本就不好,这闹腾更是承受不住,当下便摇摇欲坠,几近昏厥,却硬撑着不肯去歇息。
“求爷给六阿哥,给奴婢个公道!”
绕来绕去,绕成个死结,未经查证,根本无法断定,给什公道?
胤禛知道年氏这是认定弘晖就是凶手,要逼着自己下决定,再看那拉氏,直直跪在地上,手里头帕子几乎要掐紧手心,唇角紧抿,也没有为弘晖求过句情。
才大乱时,她早已扣下服饰六阿哥干人等,留待问话,只是那会儿年氏只顾哭泣,却言不发,如今胤禛回来,便立时说出弘晖逗留事情,其中心思,也值得商榷。
那拉氏看看胤禛,只见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反对,神色冷然,也看不出情绪变化。
其余众人,或恐惧,或幸灾乐祸,俱都掩饰在那张张肃穆面孔之下。
青黛很快被找来,她吓得不轻,浑身都在发抖,连话都说不全,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她只说当时喊她出去,是年氏身边大丫鬟青芸,那拉氏又将青芸找来对质,却是半分不差。
弘晖本是嫡子,过几年若无意外,也会被封为世子,他如果神智清醒,是
“传令下去,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府步,苏培盛,你个个审,务必把谋害六阿哥人找出来,若有异样,便报到这里来。”胤禛声音不高,带点漠然,却莫名让人心头凛,不敢出声。“弘晖照看幼弟不周,到书房门口跪着去。”
弘晖应声磕头,没有丝犹豫或不情愿。
自己死个儿子,对方却只是罚跪而已!年氏遏不住心头愤怒,当下便要起身反驳,却在抬眼触及胤禛森冷目光时,生生打个寒噤,身体下子软下来。
胤禛回到书房,那些冷硬蓦地褪去大半,疲倦层层漫涌上来,将整个人都淹没。
不知过多久,敲门声轻响。
又问厨子和嬷嬷应人等,都没有问出蹊跷来。
太医很快赶过来,番查看之后,战战兢兢道:“回四王爷,贵府小阿哥乃是窒息而亡。”
年氏颤抖着声音:“谁那狠心,竟要谋害儿子!”
胤禛道:“你确定?”
问是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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