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庄子门口,马车停下,管家带着仆从前来迎接,胤禩先出去交代他们准备热水毛巾,又折返回车上,这才发现胤禛靠着车厢内壁,已是半昏迷过去。
庄子在郊外,待大夫赶到庄子上,已经半夜。
胤禛半靠在床上,眼神有些凌乱,却仍强撑着不肯闭上眼休息。
病不是大病,只是这些天他直没有休息,劳累过度,加上心神俱疲,这才突然病倒。
“四哥,喝药,先睡阵吧。”屋里只剩他与胤禩两人,只因胤禛不肯让外人在场,把人统统赶出去,胤禩无法,只好亲自上阵。
“不想看到他们!”胤禛重复着,脸色厌烦而固执。
“那先送你回府。”胤禩无法,边让车夫加快速度。
“不要回去!”胤禛喃喃道,睁开眼,攥着他手,力道奇大。“不要回府。”
“那去哪里?”胤禩从未见过他生病模样,而此时简直如同个执拗孩童。
胤禛说个地名,是城外个庄子,胤禩也曾去过次。
雅。
而那笑容,想必也是恂恂温和。
空荡荡心仿佛有些许着落,他快步走过去。
“四哥,”胤禩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大好。“德妃娘娘和你说什?”
胤禛言不发,抓起他手臂便走。
养尊处优廉郡王何时做过伺候人活计,不过是在儿子生病时候哄他吃药罢,所以此时此刻,他喂胤禛吃药动作,便像极在哄儿子。
胤禛偏过头,无声抗拒。
胤禩微觉头疼,“四哥?”
“你为何举荐十四?”他哑声问道。
胤禩没想到他病得这厉害,还惦记着这件事,不由苦笑道:“老爷子那些话,说明他压根没有放十三出来意思,再求情,只会雪上加霜,指不定把们两个
看着他固执神情,胤禩叹口气,只好让车夫改道。
在他印象中,胤禛极少有过生病脆弱时候,就算上回为他挡下暗器,昏迷不醒,也只是直闭目沉睡,或拧着眉头忍痛不作声。
如今虽然清醒着,看上去却有种说不出孤独。
德妃与他,究竟说什?
只是这话此刻却问不得,胤禛只是直抓着他手,眼睛却望向窗外,抿唇不语。
胤禩心觉不妥,待两人上马车,胤禛放开他手,兀自靠向旁软褥,脸色微显疲惫。
胤禩见状,手往他额头探去,眉头拧得更深。“怎这般热,去叫太医!”
说罢便要喊车夫停车。
“不要喊太医,不想看到他们!”胤禛闭上眼,脸色是少见苍白,嗓音也有些低哑。
“你怕是起热症,怎能不看大夫。”胤禩握住他手,只觉掌心热度也烫得惊人,不由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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