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路过间铺子,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这里给十三和十四买过纸鸢。
这会儿
“民间有句话,叫家花不如野花香,话糙理不糙,正如此理。”胤禩笑道。
胤禛横他眼,蓦地凑近他耳边,低声道:“那你是家花,还是野花?”
这话大异于胤禛平日风格,已经带些调戏意味。
夹着馄饨手顿,胤禩笑,也学他压低声音:“对来说,你是野花。”
胤禛面色滞,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远走云南,也许保全自己,却也让两人关系在无形中疏远。
因为不知情,所以无从问起。
“好久没尝到京城吃食,四哥陪去喝碗馄饨吧。”他如是笑道。
胤禛看着他笑容,微微出神,所谓三年,从来没有让这人改变过分毫,容貌行止,却只是沉淀得越发内敛沉稳。
“好。”
二人出宫门,也没骑马,便这路并肩走着,没有说话。
“听说,十三被圈?”
胤禛并不看他,只看着远处,神色淡下去:“嗯。”
言语之间轻描淡写,显是不想提及。
胤禩心中动,到嘴边话转个方向,没有再问下去。“弘晖还好吧?”
他知胤禩在这种事情上脸皮比较薄,故而时常会兴味盎然地逗他,可没想到时隔三年彼此再见,这第回合却是落下风。
待到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在旁边凉凉道:“四哥再不吃,馄饨就凉。”
且让你得意回。
胤禛暗哼声,三头两口将碗里剩余馄饨消灭。
离开馄饨摊子,二人漫无目地在京城闲逛。
东至馄饨夏至面。
在寒风凛凛之中坐下来喝碗热气腾腾馄饨,无疑是极好享受,上辈子胤禩游走京城巷子之间,时常也喜欢去尝些市井方有吃食。
如今身边却多个人。
这家馄饨皮极薄,馅却是用些瘦肉、鲜菇、香菜之类切碎包进去,满满实实。汤是熬许久骨头汤,待煮好呈上来,口下去,汤汁早已渗入混沌之中,鲜美无比,齿颊留香,让人分不清是馄饨包得好,还是汤底更好些。
“府里也有做馄饨,却没这里好。”吃几口,胤禛诧异道。
“亏得你药,本是大病场,又生生挽回来。”他微微牵嘴角,面色柔和些。
“他是个好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胤禛并不寡言,纵然他对旁人冷淡,在看到胤禩时,也表现出应有喜悦,但胤禩总感到有些不妥。
这三年里,究竟发生多少事情。
胤禩虽在京城布置眼线,但些涉及皇家秘辛事情,毕竟也不可能打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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