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愣。“他刚出身时有些弱,但如今看起来也没什不妥,平日里很少生病。”
“其实也没什,内宅阴凉,怕孩子体弱容易染恙,四嫂多看着些也就是。”
绣帕是上好丝缎,本身质地平滑,能把帕子攥成那样,说明心中必然有极深怨气,高门大宅里这种争风吃醋乃至祸及子嗣事情并不少见。
轻描淡写句话,但那拉氏极聪明,立时听出其中弦外之音。
胤禛也微微皱眉,他从小在宫里长大,又怎会不明白。
胤禩在场,李氏不宜久待,说两句,便带着弘昀和大格格退下。
错身而过时,胤禩看她眼,突然道:“嫂子这帕子精致得很。”
李氏愣下,下意识看向自己手里被攥得皱成团绣帕,心头跳,勉强笑道:“八爷过奖。”
说罢福身,匆匆便走。
那拉氏是嫡亲嫂子,无须回避,她见胤禩多看李氏两眼,便道:“怎?”
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又低头看向自己手里东西。
正是方才胤禩在街上买木珠链子。
木头磨得圆润光滑,握在手心里,丝毫不觉硌手。
弘晖虽然是皇子,今天不过也才六岁,生辰自然也不会大操大办,本来也只是阖府小聚,因与廉郡王府交好,也将胤禩家请过来。
宝宝天生爱笑,看这种场面更是手舞足蹈,咧着没牙嘴逢人就笑,直笑得众人爱不释手,抱过手亲又亲。
廷姝没有说话,低下头看着自己旗装上绣纹,心中暗自庆幸如今胤禩王府中只有宝宝个子嗣,若不是张氏不能生育,只怕现在她也要时时提起十二分紧张来防范。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李氏虽然可恶,但又何尝不是可悲。
沈辙劝胤禩自污以求自保,却没想到才过
下意识只觉得他不会无端端问那句话。
胤禩摇摇头,弘晖随即蹭上来撒娇,宝宝也跟着咿呀咿呀地叫嚷起来,场面时热闹之极,那拉氏也只好捺下心中疑问,张罗着上菜布菜。
待酒饱饭足,小孩子被乳母抱下去歇息,那拉氏这才旧话重提。
“八弟,方才你……”
胤禩道:“四嫂,弘晖近来身子如何?”
弘晖跟宝宝亲厚,也跟着过去嚷着要抱,点也不介意宝宝抢他风头。
那拉氏与廷姝在旁拉着家常,边笑呵呵地看着。
侧福晋李氏怀里抱着年方两岁二阿哥弘昀,旁边站着八岁大格格,眼睁睁看着这团和气其乐融融,倒似不相干外人般。
李氏暗自咬咬牙,掩下眸中闪而过怨恨,换上副讨好笑容,也时不时插上两句话。
那头胤禛与胤禩从外面进来,众人忙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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