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都已经不是太子所要关心
事情
。
他也默默地出口气，转身走出父亲寝殿。
那
室阴暗仿佛瞬间被抛在身后，阳光洒满肩头，温暖得就像母亲曾经在耳边絮语。
外人并不知道发生在父子之间这番对话，不过皇帝日复日身体衰弱是大家有目共睹，他因为万贵妃死而哀叹自己命不久矣话，许多人也都听见过，文官们不会跟着他道伤春悲秋称颂两人爱情可贵和伟大，大家只会觉得皇帝终于不再折腾，真是可喜可贺。
阁臣们生怕皇帝悲伤过度再做出什
不靠谱事情，赶紧趁着皇帝卧病在床机会，呈请让太子入阁观政，参决大事，皇帝也同意。
冷不防皇帝忽然又睁开眼：“太子，不要怪贵妃。”
太子愣。
皇帝口中贵妃，自然就是刚刚薨逝不久万贵妃。
没等太子反应过来，又听见自己父亲道：“朕不追封她为后，但朕希望她身后能安安稳稳，太子能答应否？”
太子心中叹口气，恭恭敬敬地拱手：“儿子谨遵圣命。”
健性情疏阔，不记私仇，有宰辅气度，徐溥也是，此二人可重用。还有唐泛……”
皇帝喘口气：“唐润青是个做事人才，这次也是多亏有他，才避免场大祸，此人心思缜密，善于谋断，也可大用。还有你那位李师傅，李东阳……”
太子接道：“李师傅如今还在守父丧。”
“对。”皇帝点点头，“等他守制期满，可以起用，不过他性情圆滑近狡，你还得多观察番，可让他先去修史，再决定重用与否。”
这很奇怪。
虽然才十几岁，但少年老成太子明显比皇帝受欢迎多，在内阁有决议之前，他基本不会指手画脚，只有当内阁有争议，抉
不答应又能如何，人已经死，去挖坟鞭尸吗？
或者很多当权者喜欢这样做，甚至将万氏满门抄斩，方觉足以消弭心头愤恨。
但那样话，难道母亲就能活过来吗？
皇帝听到他保证，似乎放下心，微微松口气，又陷入昏睡之中。
在他梦里，也许还会出现那个笑靥如花少女，轻轻抚摸着他发旋，温柔地跟他说“不要跑远，小心
找不见你”。
李东阳服父丧前不过是东宫侍讲，可皇帝却连他名字来历和优缺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见他心里其实门儿清，谁是谁非，都自有评断，先前只是不想去做，而不是不知道怎做。
但也正是这样，才更让太子明白自己到底要走怎样条路。
接连说许多话，皇帝有些后继无力，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需要休息。
太子见状便准备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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