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无论如何，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
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
不管黑夜如何漫长，黎明终将有到来
汪直抬头望去，天色已经大亮，远处东方微微露出
丝鱼肚白，似乎寄托着某种寓意。
宫门处行人匆匆赶来，其中便有隋州与唐泛身影。
他微微吁口气，这才感觉肩伤火辣辣地疼。
但好在，切都结束。
汪直想到方才梁芳说话。
他还没死，当然也没那
容易死。
但现在生死已经不由得他。
汪直走过去：“还跑吗？怎不跑？”
他死死瞪着汪直，像是要将目光化作刀刃：“你别得意……嗬……嗬……你杀孽太多，迟早会跟
样得到报应，等着瞧罢，新皇登基之后，他也容不下你！”
汪直哂笑：“老子从来就不信有什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真要有报应，你这龟孙子早八百年前就该死！别以为不知道，当年贵妃身边那个宫女福如，正是得你命令，才会去谋害太子！”
选择，只能侧开身形，避开那棵树。
就是现在！
汪直眯起眼，手中绣春刀掷出去，直接插入梁芳肩膀。
后者惨叫声，身形生生凝滞住，然后跌落下来。
汪直趁此机会跃上前，冲着对方后背心就是章拍去！
新皇登基之后……
那将会是怎样情形呢？
现在仁慈太子会不会在未来变得与他父皇样呢？
谁知道呢？
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将对方身上刀抽出来，又引得梁芳声痛呼，血流如注。
“梁公公，不妨实话告诉你罢，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野心太大，能力却又不足，简而言之，就是太蠢！明白吗！”
梁芳身体抽搐，直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被疼，还是被气。
汪直当然不会杀他，还有许多秘密有待从梁芳身上挖掘，譬如梁芳到底是如何跟李子龙勾结上，又譬如当年李子龙能上万寿山窥伺皇宫，是不是得梁芳之助。
但这些已经无关紧要，充其量就是从宫中再捉点小鱼小虾，切风波至此大体平复，在可以想见有生之年，白莲教只怕再也不会有复苏元气，至于数十年后，又会不会有人借着白莲教名义兴风作浪，那就不是他们这代人所能关心。
梁芳嘴里喷出口鲜血，再也无力逃跑和反击。
若是他肯早些走，不要抱着侥幸心理，留下来观望万通是否失败，指不定现在汪直也追不上他。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人人都早知道未来发生事情，未来又会随之变化。
所以人心机关算尽，也是万般枉然。
梁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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