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虽然听不懂瓜娃虾子意思,但想也知道不是什好话,当下也气得脸色煞白,挽起袖子就要用河南话以眼还眼,却被徐溥死命拉住:“冷静!冷静!”
他也不知道忽然哪来那大力气,直接就把刘健给拖出去,堪堪避免场即将爆发阁老大骂战。
“你干嘛拉着,非把他骂死不可!”出内阁,刘健终于得以甩开徐溥手,愤愤道。
徐溥苦笑:“你骂赢又能怎着,不仅于事无补,传出去还让人笑话,首辅跟阁老对骂,难道你很有面子?”
刘健怒道:“你听听他说是什话,抱大腿抱得都不要脸!皇帝想干什,万安就纵着,什破烂首辅,外间真没说错,他这首辅就是个应声虫,都把咱们内阁脸丢光!”
道:“太后想必也不忍心看着陛下长久悲痛下去。”
内阁意见不统,这件事自然议不出个结果,早上就在无休止扯皮中虚度过去。
临近中午,万安才宣布散会,众人陆续离开,准备去吃饭。
“元翁!”刘健喊住万安。
徐溥扯扯他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刘健却假作不见,只盯着万安,字顿道:“为人臣者,当思身后之名,和子孙清白,莫为时得意做出后悔莫及事情才是!”
徐溥叹气:“算罢,这件事,如果连太后都反对不,咱们拼命反对又有什用?看陛下这回是下定决心,非要拧到底,也不知道万氏到底给陛下下什蛊,人都死还这样情深意重!”
这种挑衅,换往常,万安是不作理会,但今日他却停下脚步,挥挥手示意彭华他们先出去,然后冷笑反问:“什叫后悔莫及?你也配和说为臣之道?目无君长,无视上意,你这叫什为臣之道!”
刘健怒道:“为臣之道不是逢迎,而是劝谏!君王若有言行欠妥,当臣子自该劝之谏之,这才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黎民百姓,等是宰辅,上佐君王,匡扶社稷,不是那等只会溜须拍马*佞之徒!万循吉,你摸摸胸口,你当得起宰辅二字吗!”
“放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万安不是泥人,他知道有许多人背地里偷偷骂他,可偷偷骂是回事,毕竟他听不见,当面被指着鼻子骂却还是头回。
“你懂什叫宰辅!本公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评断!你以为自己拥护太子很有能耐是吗,有本事你当着陛下死谏去啊,你个瓜娃虾子,看连大兴西瓜都比你聪明!”
万安是如假包换眉州人,川人骂人那是套套,但他入阁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骂过人,今天看来是被刘健气急,乡音不知觉就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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