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户道:“这徐家听说祖上曾是定国公家奴,因靖难之役中表现英勇,为天子挡过刀,因而被赐丹书铁券,徐家先祖后来得获自由身,便离开定国公府,迁徙至此。”
所谓定国公,就是本朝开国大将徐达幼子,这段渊源道来话长,不提也罢,左右谭千户就是没有细说,在场众人也是清楚。
听这话,范知府就更加踌躇:“大人,既是如此,不如从长计议罢。”
沈坤修拢着袖子,看众人犹豫不决,嘴角微
“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不如上禀朝廷,再行论断?”
唐泛不悦道:“徐家是三朝元老还是四代勋臣不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正是受朝廷委派,才会出现于此!”
谭千户面露为难之色:“大人,实不相瞒,据说徐家之所以在本地根深蒂固,除却在朝中有所倚仗之外,还因为他们藏有物。”
唐泛:“何物?”
谭千户:“丹书铁券。”
沈坤修,哪里还有先前那副咄咄逼人,蛮不讲理样子?
可见他先前所做切,不过是为混淆唐泛视线,转移他注意力罢,只可惜到头来切枉然。
唐泛叹道:“沈学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沈坤修苦笑:“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何尝不想让他成才,但不是还有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等唐大人有孩子,自然会明白!”
唐泛道:“沈思确有罪,但也确罪不至死,回头上疏时,会如实陈明这点。”
众人俱是惊,连唐泛也不例外。
这丹书铁券,便是戏文里说免死金牌,起源于汉代,到本朝,天下底定,太祖皇帝分赐丹书铁券给帮他打天下那些功臣们,共四十二家。到永乐天子,因为靖难之役,也赐下不少丹书铁券给臣下,这东西其实在臣子手中只有半份,另外半边藏在内府,等到有事需要用到时候,两份合二为,以作凭证。
但丹书铁券真能免死吗,其实也未必,开国之初那些手中有丹书铁券,后来就被太祖皇帝削不少。
只不过若能传于子孙后世,终归是个保障,就算子孙不肖,家世没落,看在丹书铁券份上,当地官府也不敢欺压得太过分。
唐泛就问:“徐家介商贾,怎会有丹书铁券?”
沈坤修拱手:“多谢。”
他往日何等自视甚高个人,如今却为儿子弯腰低头,这不能不说是种悲哀。
唐泛摇摇头,不予置评。
范知府动作果然够快,不过个时辰,就已经将谭千户也找过来。
谭千户常驻吉安,对徐家背景也解二,听说要去围抄徐家,反应跟范知府差不多,都有些迟疑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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